我涩然一笑,抓住了她的手,合十护在掌心,摇了摇头。
&ldo;你忘记了?我说过的……&rdo;萦笙突然感觉到了掌心的痒意,连忙噤声,仔细感觉着我写给她的话。
一世长安。
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只愿我的萦笙一世长安,这一世无病无灾,就这样无忧无虑地活一辈子。
萦笙脸上的笑意深了起来,她突然抱住了我,垫着脚尖将脑袋枕在了我的肩头,呢喃道:&ldo;我也希望浣溪一世长安,好好陪我一辈子。&rdo;
这是怎样的傻话?
我心头一酸,连忙看向廊外,生怕我忍不住眼泪,打湿了萦笙的衣裳。
大人?!
不知道大人是何时回来的,更不知道大人到底在院门前看了多久?
我的心咯噔一下,满是惶惑,大人看见我这样抱着萦笙,会怎样想我此刻的放肆呢?我下意识地想去拉开我与萦笙的距离,可是萦笙却紧紧还着我的颈子,不给我推开她的机会。
大人深邃的眼神我看不明白,他只是匆匆对我点头一笑,便转身走出了小院。
寒意透过我的心,我只觉不安。
萦笙似是觉察到了我的瑟瑟,她终是松开了我,歪着脑袋惑声问道:&ldo;浣溪,你怎么了?&rdo;
我摇了摇头,低头在她掌心写道‐‐我去厨房给你拿点点心。
&ldo;我也去……&rdo;
我坚持地摇摇头,她只好放弃。
我快步追出了小院,寻到了大人的背影。
他并没有离开沈府,此刻正立在假山边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忽地转过了身来,温润一笑,&ldo;是我唐突了。&rdo;
我心底慌乱得厉害,连连摇头。
大人看我的眸光有些灼热,却让我更是不安。
&ldo;笙儿一个人回来,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赶来瞧瞧她。&rdo;大人走近了我,将月光下的我看得更分明,&ldo;其实,我也不放心你。&rdo;
我慌然往后一缩,惶恐地又摇了摇头。
&ldo;你在我心里,并不是丫鬟。&rdo;大人徐徐说着,声音有些苍凉,&ldo;你身上有笙娘的影子,每次只要看见你待笙儿好的样子,我就开始恍惚,觉得笙娘其实一直都没离开这儿。&rdo;
大人温暖的手突然牵起了我的手,他脸上的笑容我从未见过,&ldo;浣溪,今夜的你很美,真的很美。&rdo;
我竟忘记了,今夜萦笙给我画了妆容。
&ldo;方才看你在灯影下抱着笙儿,若是笙娘还在世,也该有那样的画面吧。&rdo;大人觉察到了我掌心的冰凉,突然怔了一下,终是松开了我的手,歉声道,&ldo;今夜,许是我饮了点酒,确实唐突了,你别怕我。&rdo;
说不怕,是假的。
我感觉今夜我似是闯了一个大祸,今后在这个府中,我该如何与大人相处?夫人若是知道大人对我动了心思,又该如何防着我?
更严重的是,我现下该怎么逃开这儿,逃开大人,逃过他所谓的&ldo;酒后真言&rdo;?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有些关系就变了。
我害怕这样的结果,因为我知道,我无力去反抗主子的决定。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沉沉低着脑袋,不让大人再多看见一寸我的脸。
&ldo;唉……&rdo;大人忽地沉沉一叹,竟沉默了起来。
他静静看了我许久,忽地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自语道:&ldo;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不然夫人要担心我了。&rdo;
我连忙福身,还是不敢仰起脸来。
大人苦涩地一笑,&ldo;浣溪,你别怕我,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rdo;他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我,眸光复杂,&ldo;笙娘还在天上看着我呢,我虽然有心,却不能再错一次……&rdo;
再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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