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册子上面一行一行都是差不多的文字,只不过每行后面都有一个大大的红叉。
一名小太监说:&ldo;崔公公,何不现在就打上红叉?&rdo;
崔公公说:&ldo;那要等维公子出来,问过之后才能打上。&rdo;
小太监笑着说:&ldo;见过太后娘娘的,哪个没打上红叉?&rdo;
崔公公厉声说:&ldo;闭嘴!没规没矩,想作死啊?&rdo;
小太监吓得退到了一旁。
崔公公犹豫一下,还是在夏维那一行后面打上红叉。
史载:华朝后宫有一项名位&ldo;宴男&rdo;的制度,此项制度由武帝开创,当年武帝后宫嫔妃共有一万九千八百八十八名,得武帝临幸者数不过十分之一。为防嫔妃暗中偷人,武帝便建立&ldo;宴男&rdo;制度,凡一年未得临幸者,可每月召一名童男入宫,称为&ldo;食男&rdo;。&ldo;食男&rdo;要记录在册,该册名为&ldo;宴男册&rdo;。册上只记&ldo;食男&rdo;年龄、入宫日期,以及是否与嫔妃发生关系(红叉)。之所以不记更多,估计是武帝怕自己心血来潮,追查起这些给自己戴绿帽子的&ldo;食男&rdo;,将他们都砍了头,那就不知要死多少人了。由此也可见,当时的后宫制度是何等&ldo;体贴&rdo;。
※※※
夏维这是第二次入皇宫,但上一次只到了太星殿前九门场,那是皇宫最外围的地方,而这一次,他算是有幸到后宫行走了。皇宫之大,超乎想象,路径复杂也如同迷宫。要不是有太监引路,夏维怕是要迷路了。而且每走一段,便会换一名太监引路。显然每名太监都只负责自己的区域,其他地方恐怕去都不曾去过。
后宫各处建筑风格各异,有的富丽堂皇,有的清幽淡雅,有的端庄正气。夏维心想:&ldo;皇帝果然厉害,玩什么样的女人,就要有什么样的环境。这样一来,时常换口味,才不会腻烦。嘿嘿,不知道太后是什么口味呢。&rdo;
走了半天,终于来到太后寝宫‐‐苑星宫。
此地墙壁七彩,瓦砾流光,地上铺的是九色花纹光面方砖,宫殿之内书画全是精细工笔,取色明艳,构图细碎。夏维眯着眼睛往里走,无论看哪个方向,都觉得晃眼,走着走着就觉得头晕了,心想太后的口味还真重,住在这里肯定死得快。
&ldo;公子请往后面的清池觐见。&rdo;太监停下脚步说。
&ldo;我自己去?&rdo;
&ldo;是的。&rdo;太监伸手指向一条甬道,&ldo;从这里出去就是了。&rdo;
&ldo;多谢公公指点。&rdo;
夏维沿着甬道走出,总算离开了眼花缭乱的世界,走进一个院子里。院内雾气腾腾,原来是一眼温泉池,茫茫雾气中,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夏维心觉不妙,第一个念头是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但他还没动,就听雾气中有一甜得发腻的女声说:&ldo;是夏维么?&rdo;
&ldo;嗯……正是……是太后娘娘?&rdo;夏维试探着问。
那女子笑了起来,声音像银铃一般:&ldo;没错呀,不要叫什么太后,你不是颜华的义子么,就叫我姑姑好了。&rdo;
&ldo;是,姑姑。小侄有礼了。&rdo;夏维打了一躬。
颜如云继续笑着说:&ldo;这孩子,还挺懂规矩,来来来,走近一些让姑姑好好瞧瞧。&rdo;
夏维心想:&ldo;那天皇宫比武,看这婆子颇有威势,怎么今天说话这么放荡呢?&rdo;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说:&ldo;姑姑,小侄要是过去,就要把衣服弄湿了。&rdo;
颜如云说:&ldo;小侄子好笨,你把衣服都脱了,不就不会湿了么?&rdo;
夏维心中暗骂:&ldo;,这婆子不会是勾引我吧?要是我脱光了进去,那还了得!这婆子守寡有五年了,老子又是血气方刚,天……首先义父就不会放过我,我跟他妹子闹出关系,那我不是他妹夫了?那我以后应该叫他什么,是叫义父,还是叫大舅子?再说了,这后宫耳目众多,万一让那菜农南王知道了,他还不得整死我?&rdo;
&ldo;小侄子还在犹豫什么?快来呀!&rdo;
颜如云的声音越发淫荡,听得夏维头皮发麻。
&ldo;姑姑,小侄可没那么大胆子和姑姑同浴,小侄还是出去等姑姑洗好,再行拜见比较妥当。&rdo;夏维说着就要开溜。
&ldo;站住!&rdo;颜如云忽然娇喝一声,&ldo;别给脸不要脸!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再多罗嗦,当心我让你死在这里!&rdo;方才那种莺声燕语没了,声音变得杀气腾腾。
同时,院子四周的隐秘角落,也出现了浓重的杀气,就算是眼盲耳聋缺心眼的人,也绝对能够感到危险。夏维眼神不错,耳朵灵光,心智也算健全,自然察觉到周围肯定布有埋伏。而且听颜如云的语气,并不是开玩笑,要是他转头就走,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里。
左右是个死,夏维把心一横,心说:&ldo;老子还怕你一个女人?&rdo;然后便迅速脱光衣服,溜进了温泉池内。
好在池水呈奶白色,水下一切都不可看见,夏维缩到水下,只露出一个脑袋,边往雾气深处移动,边说:&ldo;姑姑,小侄下来了。&rdo;
颜如云的语气又缓和下来,唤道:&ldo;小侄子过来,姑姑在这儿呢。&rdo;
夏维循声向前,渐渐看到了在池子边缘有个人影,待到走近,便看到了颜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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