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现在情况不同了。”
岑岩柱说到这儿,狠狠地瞪了岑妮一眼,朝地上吐了一大口唾沫。
“妮子出了这档事,哪里还提得起身价。”
岑妮说:“我不想嫁给他。”
罗玉珠着急地说:“妮子,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你不嫁他还能嫁谁?你是想嫁给山那边的吴瘸子,还是想嫁给山这边死了老婆的王老汉?这阵子除了山子,只有这两个人托人来向你提过亲。”
岑妮倔强地说:“我谁也不嫁。我要生下孩子,自己把他养大。”
“胡闹,”岑岩柱炸了毛,“你马上跟你妈去镇上看医生,把孩子打了,然后把这事忘了,回来嫁给山子。不然,就给老子滚出去,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第二天,岑妮跟着母亲去了镇上。
从此以后,她再没有回过家。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母女俩就收拾好东西从家里出发。
大美村离镇上很远,走最近的山路也要一整天的时间。
途中,母亲怕岑妮太累导致流产,时不时劝她休息。岑妮却不肯休息,执拗地不停地沿着山路往前赶路。
她告诉母亲:“路途太远,如果路上休息多了,今晚势必得在途中寻找一个落脚点过夜,明天才能到达镇上,不如早点赶到镇上去休息。”
母亲叹着气说:“这样也好,可以趁夜晚去找医生,免得被人发现。”
岑妮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对母亲的说辞都是借口,她急着赶路,不过是想寻找骆驰走过的脚印罢了。
每每绕过一道弯,翻过一道梁,她都会想,两个月前的那天,骆驰应该也是在同一个时间经过这个地方,他跟她看过同样的风景。
到达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小镇不大,只有百来户人家的光景。镇上稀稀落落亮着灯,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人影。
经过一家很小的旅馆门前,一个中年男子冲着岑妮母女招呼:“大姐,住店吗?”
罗玉珠摆手说:“我们先不住。”拉了岑妮要去医生家。
岑妮却拔开罗玉珠的手,来到旅馆门口,问店老板:“叔叔,请问两个月前,有没有这样一个男的来这儿住过。”
她说了日期,并向店老板详细描述了骆驰的衣着样貌。
店老板马上说:“有啊,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他没住店。”
岑妮刚听到店老板的回答,一直提着的心放了大半。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得到骆驰的消息,一直担心他能否安全地走出大山。
及至听到店老板后面的话,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紧张地问:“为什么他没住店?这儿只有你们这家旅馆,再没有别的住处了呀。难道他又去山上露宿了?”
店老板一拍大腿说:“没有露宿没有露宿,他可不是一般人啊。那天,他到我店门口,诺,就站在这儿,你站的这个位置,问我有没有空房间。我刚要回答他,突然来了几辆车,全都是很高档的小轿车,在这儿停下。从车上下来好多人,把他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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