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待紫烟和绯云在屋里睡下后,朝云叫来项北。
“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项北诧异母亲的异常举动。
“北儿!坐。母亲有话要对你说!”朝云慈爱地看着儿子。
项北乖巧地依着母亲的身子坐下了。百善孝为先,项北的“孝”在项府是没有人能望其项背的。
“北儿!今日之事全靠紫烟和绯云为你作证明,你才有洗脱嫌疑的机会。你一定要记住她们的好!”朝云的话从来都是春风化雨般顺耳。
“娘!项北一定记住两位妹妹的恩情。您放心,我会好好待她们的!”
“你怎么好好待她们?说来我听听!”朝云知道儿子心里想的和自己心里想的还是有距离的。
“娘!我会在心里把她们当家人看待的,不会让她们像府里其他下人那样被人喝来喝去!就算以后我娶亲成家了,我也会让我的内人这样做的。”项北自认为自己的表白母亲应该很满意了。
“呵!说得很好了!但是母亲想要说的可不止这些。”朝云笑言。
“母亲!您还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娶了正室夫人后,要纳紫烟和绯云为妾!”朝云正色道。
母亲的话犹如石破天惊!项北一下子哑然了。
见儿子沉默了,朝云有点恼怒。
“怎么了?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困难是吗?”
“不是!母亲!现在都民国了,已经不时兴三妻四妾了!现在提倡一夫一妻制了!”项北对于母亲的好意很难接受,他接受了新式教育,早就对封建社会的妻妾成群嗤之以鼻了!他希望自己能和相爱的人牵手一辈子。而不是像母亲那样一辈子仰望着父亲,祈求父亲分给她一点微薄的爱。
“放肆!婚姻大事向来是遵从父母之命!什么时候由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朝云一辈子对一个“妾”字耿耿于怀。听到儿子说的话犹如天外之音,对她来讲简直是痴人说梦,胡言乱语!
“母亲!”项北从小就在母亲恩威并施的感情包围之下长大,对他来讲最大的孝就是遵从母命。
“你可以自己选择要娶的正室夫人!这一点母亲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绝不可再像以前那样妄想娶个丫鬟做正室夫人!丫鬟只能做妾!紫烟和绯云有恩于你,你一定要把她二人纳为妾室。”
见儿子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了,朝云语气又缓和了些。
“告诉她们你的决定。以后她们更会对你忠心耿耿的!”朝云这时才轻声说出她最想对儿子说的话。
听了母亲这句话,项北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是这心意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第二天,朝云叫来紫烟和绯云,当着项北的面。朝云发话:“紫烟!绯云!昨天我已经和北儿说过了,他答应娶正室夫人后就纳你二人为妾室!”
朝云说完看了项北一眼,项北望着紫烟,绯云两个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母亲的话。
站在朝云面前的紫烟和绯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既喜悦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更有一抹羞涩的红晕染上面庞。
“谢三太太大恩大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跪下谢恩。
朝云高兴地让她们快快起来,只有项北痛苦地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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