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玉兰花吐出了白色的花蕾,早春的阳光带着点寒意倾洒在花枝上。
岑妮站在厨房的水池边,一边洗着水果,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严冬过去,春天终于来了呢。
一转眼,却看见四岁的儿子岑寂正站在阳台上,一只手伸到阳台外面,挥舞着。春寒料峭,他的小脸和小手被风吹得通红。
岑妮连忙放下洗好的水果,擦干手上的水渍,来到阳台上,把岑寂抱进客厅内,放在客厅中央的一块印着漂亮卡通图案的地垫上。
“不是说了不要去吹风吗?小心感冒。”岑妮板着脸责备。
岑寂拍着小手,乐呵呵地说:“风儿喜欢我才会吹我呢,我喜欢跟它玩。”
岑妮假装板着的脸绷不住了,微微笑了,在岑寂胖嘟嘟粉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这孩子,总是这样乐观。
“风儿冷,它现在要晒太阳呢,它要把自己晒得暖乎乎的。我们现在别去打扰它,下午再出去跟它玩,好不好?”
“好。”岑寂听话地答应。
“真乖。”岑妮摸摸他的头。
母子俩依偎在地垫上,吃着水果看电视。平时要上班,只有在周末,岑妮才有大块的时间陪伴儿子,同他一起度过温馨的亲子时光。
电视上正在放一个亲子节目,几个三口之家紧张激烈地玩趣味竞技。岑寂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电视,目光随着上面人物的移动而移动。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他突然问。
“爸爸呀,”岑妮沉吟了一下,该来的总会来,作为单亲妈妈,这个问题迟早是要面对的。“你没有爸爸是因为,嗯,你不需要爸爸啊。”
“为什么?”
“因为,爸爸是用来保护妈妈的。我们家有你了,你是小小男子汉,你会保护妈妈的,对不对?”
“我明白了,”岑寂很懂事地说,“我要保护妈妈,把妈妈身边的坏男人全部都赶走。”
岑妮哭笑不得。虽然她是个四岁孩子的单亲妈妈,但身边不乏追求者。在岑寂眼里,这些追求者通通都是坏男人,因为他们想抢走妈妈。
“对了,你昨天是不是对隔壁王叔叔做了什么?他的表情很奇怪。”
“没有啊,”岑寂满脸无辜,“昨天我发现有一朵玉兰花开了,站在在树下看。他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很喜欢它,我说是,然后他就把花摘下来了。我骂他是坏蛋,采花大盗,叫他以后不许再跟我们讲话。我又没有乱骂,他就是坏嘛。”
“王叔叔是想摘玉兰花送给你,你怎么能说他坏呢?”岑妮试图纠正。
住在隔壁的王浩对她有意思,为此常常讨好岑寂,可老是被岑寂弄得一鼻子灰。
虽然她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但好歹大家是邻居,能够和谐相处是最好。
岑寂撇撇嘴:“我才不想要,我喜欢看它好好地长在树上,自由自在的吹风。”
岑妮心头蓦地一动,好熟悉的语气。她仿佛又听见了当年伫立在原野上的那个青年迎着风大叫的声音,我要自由。
岑妮摆摆头,驱散萦绕在耳边的那个回音。
“宝贝,那天张叔叔来我们家,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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