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如春似梦
春,始终是盎然的。
当然春也是悄无声息的,
让人不知她何时来过,
何时去了。
我走过好几个城市,
然而只有故乡的春,
才可称之为春。
时过境迁,我已离乡多年,
便只能从千丝万缕的回忆中
抓取那么一抹分享于君。
故乡的春是香的,
最香的便是樱花香。
冬的寒意最终没能敌过春的生机。
清晨最先感知的不是光亮,
而是昨夜被春风戏弄的樱花,
她似复仇般的散发出花香,
让人意醉神迷。
儿时家境不阔,
家中只有我与奶奶二人。
早饭后便要出门,
奶奶扛着大锄头,
我则拖着定制款的小锄头,
春泥是软的,
小雨是如烟的。
不由得要吟诗一首:“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决胜烟柳满皇都。”
春是美好的,
春泥却成了我的迫害对象。
几脚下去就是一副抽象画,
春泥可不生气,
越发迸溅出清新的泥香。
左右的野草也是香的,
但着实禁不起我那小锄头的摧残,
在我无情的蹂躏下,
它只得用浓烈的草香以示对抗。
石板桥也是香的,
这种香是混合的香。
它有青石板的香,
它有小溪水的香,
它还有溪底淤泥的香。
我拿着我的小锄头,
从樱花的清晨香入美梦的夜幕。
故乡的春是绿的,
最绿的便是石笋河。
古人云:“春风又绿江南岸,
明月照我何时还。”
容我断章只取其一,
春风又吹绿了人间,
石笋河的绿也毫不逊色,
它的绿是透的,也是翠的,
如瑙也如玉。
当然“浆包梁”也是绿的,
这里的“浆包”是指鹅卵石。
一向只有小河边才有的鹅卵石
出现在了山梁上,
让我匪夷许多年。
拿着木剑,一路杀上山去,
却常常败于满山的绿。
山上的青石板长满青苔,
但是经验告诉我,
它没有资格做得“绿主角”。
只有一种长满刺边儿的
扁状植物当之无愧,
整座山梁都被它的绿色占领。
由于它长得比我还高,
以至于我常常迷失于满眼昏绿,
节节败退。
故乡的春是美的,
美在樱花里,美在软泥里,
美在山河里,美在儿时里,
也美在我的梦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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