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年多没有自己纾解过了,车祸发生之前他偶尔会来一次缓解压力,但后来糟心的事情太多,心情也总是处在阴郁的状态,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几乎完全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致——不,是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方面的事情。
也许是这几天逐渐从沉溺的过往中走了出来,心情开始变得明朗,被晚上的电影和楼下的歌声一刺激,这会儿他体内的某种情绪突然来势汹汹地涨了起来,像涨潮的海水一样势不可当。
那就……来一次吧?反正好久没来过了。梁思喆的后背靠上身后的瓷砖墙壁上,晚上在隔间看到的电影画面在大脑里回播起来,绵长湿腻的亲吻和交缠的身体不断切换,耳边的乐声带着缠绵的尾音延绵不绝: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
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
——“我当然有正事儿。”
——“什么正事?”
——“不告诉你,对了,回头给你介绍一朋友,长得特好看。”
——“男的女的?”
“男的啊。”曹烨回着消息,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那扇紧闭的门,他好像有点想尿尿,梁思喆还有多久洗完?
手心里的手机一振,迟明尧又发来了消息:“我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
曹烨立刻回复:“你的眼光才有问题,算了,不介绍给你了。”
“千万别介绍给我。你到底哪天能出来?”
“你求我我都不会介绍给你!你定下时间再告诉我吧,我看看能不能空出档期。”
曹烨发完了消息,起身坐到了床边,打算等梁思喆一洗完澡,就立刻起身冲进去——他现在真的很想尿尿。
看电影的时候喝光了一瓶矿泉水,回来的路上又喝了一瓶汽水,刚刚洗澡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偏偏现在有些尿急。
但今天梁思喆洗澡的时间似乎格外长,明明往常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曹烨打开了电视,百无聊赖地换着台,换了两圈之后梁思喆还是没出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刚刚跟迟明尧对话的开始时间——距离梁思喆进浴室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可是花洒的水声还是没有停下来,没有一丁点快要洗完的迹象。
啊……想尿尿!
啊啊啊……膀胱快爆炸了!曹烨的两只脚忍不住在地上跺了跺。
“梁思喆。”他坐在床边朝浴室喊,“你还有多久洗完?”
浴室里梁思喆动作微顿,他的头微微偏过去,侧脸贴在瓷砖上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怎么了?”他定了定神问,声带有些哑,出声时连自己都觉得很不对劲。
“我想尿尿!”曹烨在外面大声说。
“就快好了。”梁思喆闭着眼睛,眉心微蹙地说。
微妙的尴尬……就像在小影院里一样。
原本用来助兴的脑内画面因为曹烨这一打岔,全都乱套了,挤进了少年的笑脸,还有那双在昏暗光线里发亮的眼睛。
喂……梁思喆几乎要苦笑,别挤进来啊,这样我还怎么继续下去。他试图把曹烨从脑中清空出去,但那画面却很执着地占据着大脑的空间不肯退出。
也许是顾忌着门外的曹烨,没办法完全沉浸在感官体验里,悬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愉悦和难受一并涌至大脑。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曹烨憋得难受,踩着拖鞋走到了门边,他趴在门边卖乖:“我想尿尿,思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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