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席瑾安起床时已经天色大亮,昨夜子时村里纷纷放起了鞭炮和烟火,热闹了大半夜,她凌晨才睡着。因为知道几个孩子昨晚睡得晚,席父席母也没催着起床,由着他们睡会懒觉。
犹豫了会席瑾安还是穿上了曲以宣上次送的那件狐裘外套,纯色的狐裘大衣样式简单,穿着极为暖和。反正衣服已经收下了,放着也是放着,不穿白不穿,她破罐子破摔的想着。
席瑾安一踏进堂屋就被陆氏看到了,陆氏笑着招呼她去厨房舀汤圆。
席瑾安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曲以宣,他昨天大晚上来席家,后来席父席母担心晚上回去路上不安全,便让他留了下来,只是这会她却没看到人。
她随口问道,“阿娘,以宣去哪了?”
陆氏笑的别有深意,“以宣一大早就回家了,先去吃汤圆吧,待会我们先去老宅,去了老宅回来就去曲夫子家。”
对上陆氏意味深长的目光,席瑾安眼中划过一抹不自在,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轻应了声快步走向厨房。
汤圆在灶上用小火温着,橱柜上放着两个小碗,每个碗里放着两个白嫩的煮鸡蛋。显然除了她还有个人没起床,至于那个还没起床的人席瑾安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是谁,除了她小弟席瑾福不做二人想。
汤圆有小笼包大小,席瑾安不怎么喜欢吃软糯的汤圆,只吃了两个。她刚放下碗就见席瑾福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席瑾安摸了摸小弟的头,舀了几个汤圆递给他,席瑾福接过碗找了个木凳就近坐在灶边吃了起来。
等席瑾福吃完后席瑾安将空碗放在洗碗的木盆里用水泡着,早在过年前她打听过正月里的习俗,正月初一不能扫地、不能往外泼水等等。
一家六人一起出门,上午太阳懒懒的躲在云层之后,田野间水洼处上面犹自浮着尚未融化完的薄冰。
路上碰到其他拜年的村民,无论关系平日里亲近还是不亲近,都会笑着互道一声新年快乐。
有豆蔻年华的少女跟在长辈身边,远远地见了席瑾康,兀自脸红心跳。席瑾安不得不感叹自家大哥的魅力难挡,偏头去看他的反应却见他仍旧温和的笑着,宛若未觉。
席家是外来户,在乔家村没什么亲戚,也因此春节时拜年的人也不多。席家到的时候老宅也只有席老太太、席老爷子、席志高、苏氏和席三娘五人而已。
席老爷子和席老太太都坐在上位,两人穿的棉袄上都有福字绣花,只不过席老太太的棉袄是红色而席老爷子的是深青色。
席老爷子穿上这一身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而席老太太的那身红色……因为常年劳作,席老太太的皮肤是棕黄色,衬上明艳的红色,怎么看着都别扭的很。
苏氏头挽随云髻,上插银钗,也是一身新衣,鹅黄棉袄配绯红繁华马面裙,丝毫看不出前些日子才刚生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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