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后有个浑厚的男音应道:“有。”
闻言,扶桑笑眯眯道:“那给点来用用。”
那人:“……”
她说的是给,而不是借。
所以可能并不打算归还。
又也许,她会归还的,只是他们此去长天城可能没法活着回来了,到时候有钱也没命花。
过了城门,入眼是繁华喧闹的街道。
两边的小摊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许多都是扶桑从未见过的。
她新奇地扒着车帘往外看,忽然有个小厮打扮的人上前哈腰行礼道:“姑娘万福,我家金公子叫小的来打听下姑娘可已名花有主?若还未有主,我家金公子愿意三聘六礼,八抬大轿,将姑娘娶进府中当少奶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扶桑脸一板,眼神一沉,“什么金公子银公子的,娶我?自不量力,异想天开!”
话落,她将车帘猛地一把拉上,回头瞥见白子夜心虚地慌忙别过脸去,好像藏了什么心事一样。
但她一点也不好奇,便没多问。
不消多久他们就找到了客栈住下。
省试将在次日辰时一刻开始,按理说,白子夜现在应该进入分秒必争的备考状态才对,可是他将行李放好后居然提出要出去逛逛!
这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扶桑怀揣着满肚子疑虑陪他来到长天城最热闹的中心地带。
那儿有一座宽阔到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湖上飘着一大片点着烛火的纸船,还有几辆奢华靡丽的龙头船。
船上屹立着一座高大宏伟的重檐顶屋子,屋里灯火通明,几个正杯觥交错的人影若隐若现地透在梅花窗上,还有悠悠古琴声从里头传出。
船头和船尾各有两个婢女样的丫头缓缓摇着船桨。
在龙头船面前,那些纸船简直犹如蝼蚁般渺小,若不幸漂到船浆边,那船桨一划拉,纸船便翻沉入水。
扶桑指着那些纸船问白子夜:“他们放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
“照明用的。”白子夜将视线投向龙头船:“你知道坐在那船上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天子,诸侯。”
扶桑淡漠地“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反倒白子夜好像很诧异一样,问她:“你平时对他们这些人的作风没所耳闻吗?”
扶桑好笑道:“他们的作风跟我有何关系?我若是闲得发慌,可以数数天上的星星有几颗,不必靠听取别人的作风来打发时间。”
白子夜又问:“那你可曾听过天子身后金银成山,诸侯脚下遍地可怜人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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