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大娘的住处。
轻颦遥遥便望见了茅屋的烟囱里冒出的烟,也闻到了炖肉的香味。她诧异的望着大娘,不解问道:“大娘,您不是一个人住吗?”
郝大娘见轻颦疑惑,不由会心一笑,道:“定是那个臭小子来了,他又给我这个老婆子送好吃食来了。今日你有口福,若不嫌弃,你也一道留下,一起吃顿中饭再走。”
轻颦虽不知郝大娘口中之人是谁,但却急着与她推让了一番。见郝大娘真心挽留,轻颦只觉却之不恭,便只好默许。
待二人走近茅屋,狼野等人闻听得说话声,便也笑着迎了出来。众人目光相接时,皆觉惊诧、尴尬不已。
“轻颦?”高玉下意识的轻声唤出了声。
狼野与凌雪只顾呆呆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们。轻颦也停住脚步,不再向前走,只愣愣的盯着他们。
郝大娘环视众人,见他们神情异常,不解问道:“莫非,你们早已相识?”
未等谁答话,轻颦便已卸下了肩上的干柴。她回转了身子,垂下眼帘道:“大娘,柴给您放这儿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轻颦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郝大娘与高玉在她身后喊了几声,轻颦却似未听见一般,只头也不回的走了。
郝大娘不解何故,只满脸狐疑的望向狼野。狼野此时早已失神,他只呆呆的望着轻颦的背影,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凌雪赶忙迎上前,搀住大娘,含笑问道:“郝大娘,您是何时与她相识的?怎么今日,您竟与她一道回来?”
郝大娘回过神来,看着凌雪,和颜悦色道:“今日拾柴遇上的。那位姑娘心肠好,腿上带着伤,还非要帮我这个老太婆背柴。”她说着,便去侍弄轻颦适才放下的那捆干柴。
凌雪听她夸奖轻颦,心里很不受用。便追过去,一面帮着大娘垛干柴,一面含了一抹轻蔑之色,淡淡道:“想必大娘您还不了解她,她是月前,从青楼买回来伺候我爹的。”凌雪说着,便偷眼打量着大娘的神色。
大娘闻言,不禁愣了愣。见凌雪神情轻蔑,大娘不由略微沉下脸,温言道:“这人哪,倒不该分出高低贵贱来。”
大娘又转身对狼野道:“做人最要紧的,是得心地善良、待人亲厚。我看那位姑娘朴朴实实的,待人也随和,挺好。你们别欺负她。”
未及狼野答话,凌雪便抢先答道:“大娘您说的哪里话?我们怎会欺负她呢?她虽出身不好,可她是我爹的女人,我爹自然不许谁欺负她的。且您不知道,她可有一套哄人的本事呢。自打她住到了后山,我们山寨里的兄弟们,都争着去她跟前儿讨好、献殷勤呢。那么多人护着她,谁还敢欺负她啊?”
闻言,不知为何,高玉心中只觉的不是滋味。他又回想起轻颦离去的凄凉背影,便更觉尴尬,内疚不已。如此,他草草吃过饭,又给郝大娘把了脉,下了药,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了。
高玉走后,狼野更觉的提不起精神,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便也只恹恹的陪在一旁,听着大娘与凌雪闲话家常。甚觉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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