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扬、白石、青州三家合力应该是有这个实力,这个可怕的现实旬日来一直压在陈昂心头。所幸,有人将消息及时送达,使得泰如、毗陵两府八邑有回旋余力,可以抵挡南面雍扬、白石近十万精兵的攻势。但泰如、毗陵两府世家素来没有营军,仅凭五万卫军守护八城,能抵挡多久还是未知数。虽然自己去信建议收缩兵力于泰如、毗陵两座坚城,但毕竟不能直接干预两府防务。两府各世家散于八城之中,城亡家灭,北面临近宛陵府的各邑世家无需直接面对敌人攻势,还能出兵加强泰如、毗陵防务;但南面临近雍扬各邑世家,却不愿意放弃根植于斯的家业弃城避入泰如、毗陵。只有新姿卫家在确实消息之后,立即举邑后撤,进入毗陵城中,并将牧养二千匹战马悉数捐出,组成毗陵 夜议徐汝愚运功完毕丹息出窍,禁不住长啸起来,半盏茶时间才渐渐停歇。这才发现细粉似的尘粒不停落下,身上已是薄薄一层,床前地上也是如此,还有几片碎瓦砾置于其中。徐汝愚知道这些都是被自己的啸声从屋顶震动下来的,抬头看帐顶,两片红瓦荡在帐顶,心中不由好笑:练功差点砸到自己,传出去也能娱人不少。徐汝愚正要起身走动,门外传来碎步走动声,抬头望向门口,一个肩披雪白纱巾的中年美妇走进屋来,俏目满是关切之情,先前的翠衫婢女紧随其后,脸上却有惊惶之色。徐汝愚认出是干娘陈氏肖玉如,心中犹豫要不要相认,肖玉如抢先问道:“你可是我儿更俗?”徐汝愚再也不抑激动,翻身跪在床前:“更俗见过干娘。”抱住肖玉如双膝,放声大泣。肖玉如轻轻抚慰徐汝愚的散发,声音哽咽的说道:“我与你干爹刚见到你时,还不敢相信。现在听你练功完吞吐罡息所发长啸,方敢确认;你干爹二十八岁那年惊神诀初成时也是发出这样的啸声。”稍顿,又说道:“若让你干爹知道,他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说罢,也止不住泪水簌簌下落,只觉一切都是在梦中一般让人喜极而泣。徐行来东海主持剿匪事宜,尚在襁褓之中的徐汝愚就是由肖玉如一手带大,两人情同母子。徐汝愚细细将当年离开宛陵之后的遭遇说给肖玉如听,肖玉如听了一阵,就心酸难忍,禁不住又流下泪来,待听到最后,一方一角绣有梅朵的绢巾已是湿成一团。这时门口传来沙沙响动,两人抬头看见陈昂三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陈昂右手抓住门框,一时激动,不觉用上丹息,抓得门框沙沙作响。陈昂声音激亢,掩不住颤抖,只是不停说着:“好,好。”却再也说不出别的一句话来。还是陈预稍稍镇定,进屋扶起徐汝愚,轻声怪道:“更俗啊,这些年也不知送个信来,难为你干爹干娘每年都去扫祭那座空坟。”徐汝愚心中十分愧疚,却不知说何是好,怔怔望着陈昂,眼中泪迹未干,又涌一阵酸意。肖玉如破啼而笑,说道:“子预,我们娘俩刚刚收住眼泪,你就不要再逗人哭了。”陈昂在旁应道:“不理其他,今日能见我干儿,已是老天待我不薄了。”徐汝愚也不知陈昂何时进来,又重头将五年来往事重说一遍。陈昂恨不能多听几次,也不说自己已听得多大半。肖玉如第二次听来,还是难免双眼盈泪,一双俏目红肿得厉害;陈预、方肃两人在一旁听得也是唏嘘不已。听到最后,陈昂长吁一声,说道:“吴储虽然恶名彰显,终归救你性命。你体内丹息因为有他相助达到虚然自行的境界,悉数破损的经脉也因此得以慢慢恢复。想我每次去江津,总是不屑祭拜他,算是对他不住。”徐汝愚将吴储所负仇恨之事道出,说道:“义父他十多年来为仇恨蒙蔽,难以消解才多造杀伐,他临终时幡然悔悟,不惜自刭谢罪。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待他,我总要认他的。四年来,我一直不愿回到干爹身边来,就是不愿去面对父亲惨死于灞阳城下这个现实。常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我一点也不愿去报这个仇。心中只是想:乱世都是离乱人,数百年来天下征伐就不曾有过休止,若说仇恨,这世上只剩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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