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票通过后,叶苏芙才发现人是真多。相比起航空的托运,火车上行李箱真的什么东西都有。叶苏芙像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她看见有人拉了几个行李箱,行李箱上面还坠着一床棉絮。还有用蛇皮袋装着鼓鼓囊囊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看什么?”
江清野问。“你看。”
叶苏芙向右前方指指,“为什么连水桶都带来了?”
江清野认真给她科普,“这些可能是人家舍不得扔,要回家了就带上了。”
“那样不麻烦吗?”
她疑惑,“到目的地买不就好了?”
“哪有你说得这么容易,如果能买的话,他们就不会带了,这里人挤人的,带着多不方便。”
江清野解释,“他们收入在那,自然能省则省。”
江清野说着就觉得好笑,“你刚刚那个语气,好像历史上那句著名的‘何不食肉糜’,不懂人间疾苦的大小姐。”
“哪有。”
叶苏芙小声辩解,“我只是随口问问。”
“也不能说不懂人间疾苦,生活中没经历过,所以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现在听你这样一说,他们都挺伟大的,背井离乡去工作,怀揣着热爱和梦想,认真努力,可敬。”
“是啊。”
江清野想到自己。“你也可敬,来,敬你。”
叶苏芙想到江清野也在工地干活,承担了同龄人不可承受之重。两瓶水在空中相碰,水没剩多少,叶苏芙仰头,一饮而尽。他们到的时间刚刚好,没在候车室等一会,就听到检票乘车的通报。江清野牵着她排队进去。人确实很多,叶苏芙第一次睡软卧。四人一个包厢,叶苏芙那个包厢进来另外两个床铺住进来的是两妹子。一进包厢就盯着江清野瞧。直勾勾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饰。江清野走在前方,先把他手上的行李箱放好,再去拿她的箱子。叶苏芙瞧着两个女人不加掩饰的目光,把行李箱往他手上一递,上前一步揪住他的T恤下摆。江清野正摆放着行李箱,回头看她嘴撅着,问:“怎么了?”
“没事儿。”
嘴上说着没事,眼睛却在往那两女生那边瞟,在江清野凑近时,一把亲了上去。给了江清野侧脸一吻,再看那两女生时,见她们都收回了看江清野的目光,叶苏芙顿时微微得意。江清野注意到她那边的眼神,笑了一声,捏住她鼻子:“小醋包。”
叶苏芙见那两女人被她劝退,也不在意江清野亲昵的动作,“哼,跟我抢,走着瞧。”
江清野知道她不是冲他说的,是冲那两女人说的,自觉好笑。不就是盯着他多瞧了两眼,又不会少块肉。“整理好了,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一包厢四张床,中间有个走道,宽度仅容一人通行。叶苏芙在下铺一坐,“就下铺吧。”
“行。”
江清野说完就要爬上去,叶苏芙连忙揪住他,“你干嘛?陪我在这里坐一会,等会再上去。”
“也成。”
车开始发动,除了轻微的晃动,没有其他感觉,空调挺制冷,叶苏芙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我给你找件衣服披上。”
江清野自己也穿着短袖,说着就要翻行李箱。“还行,别麻烦了。”
行李箱不是刚放上吗,搬来搬去多麻烦,叶苏芙说,“你抱一抱我就不冷了。”
江清野先把冷气片给拨了上去,然后挨着她坐下,抱住她。车厢里没什么东西,有个小电视,杂物架和阅读灯。“要看会电视吗?”
江清野怕她无聊。“不用了,我靠一会。”
“行。你要是想睡就趴我怀里睡一会儿。”
睡一晚上就到了,江清野怕叶苏芙无聊,先哄着她睡。“那你呢?”
叶苏芙问。他不用睡的吗?昨天他也累了,虽然他今天补了眠,但是也很累吧,特别是带着她这样一个巨婴。“我今天睡了很久,你别管我,你先睡你的。”
听江清野这样说,叶苏芙放心趴在他怀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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