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落可闻的房间里,只有壁炉里的柴火还在发出滋滋的响声,克莱提看着伊泽,伊泽望着克莱提。
短暂的静候之后,伊泽打破了沉默:“你无法拿起那把剑吗?”
“嗯。”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一个短短的音节,但伊泽听出了很多的话外音,那是一种对于现实的无奈。
如果真到了那东西出来的时候,恐怕这位红荆棘军团的团长,真的会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纵然那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为什么要拼到这种地步?”伊泽说到:“面对那样的灾难,没有人会怪你的。”
这是天灾,没有人能够挡住天灾,克莱提可以带着众人一起逃走,或者召集几个敢死队,开启那些法阵,她是贵族,完全有权利这么做。
就像指挥官不需要跟着敢死队赴死一样。
“为什么?”克莱提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她给出了一个不像答案的答案:“或许,是因为人们都叫我一声女爵吧。”
“日幕城是彭德雷根的家族领地,也是人类北方的边界,更是这里人民的领地,作为日幕城的守卫者,彭德雷根家族的狮子们必须站出来面对灾难,正因为有我们的存在,即便身在战乱的身旁,人们也依然能够展开笑颜,向我欢呼。
“他们会说:嘿,女爵大人今天又将那些兽人们赶回去了吧!
“孩子们会兴奋的冲到面前说:我要成为向女爵一样伟大的骑士!
“当人们一次又一次的说着‘彭德雷根家族的荣耀仍旧庇佑着我们’时。
“荣誉,期望,还有这股纯粹的美好,就让我止不住想要保留下来。
“而当身后是万家灯火再次点亮时,狮将军就不得不站出来挡下一切。
“之前是我爷爷,现在轮到我了。
“有时候,狮将军不是一种称号,也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种纽带。
“连接着人民与我。”
伊泽猛然间脑袋一嗡,他看到了克莱提背后的虚影,那一个个代表着历代狮将军的传承,而更加久远的是......狮将军背后的那座城,与城里的人民。
伊泽久久不能说出话来,他明白面对那种怪物时候的恐惧,也更能感受到狮将军的伟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才是真正面对这个怪物的主力军。
“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但最终他还是问出了这个疑问:“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东西吧。”
“怎么?后悔了?”
“有点,毕竟我能救人,但承担不了这么大的后果。”
“那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一切吧。”克莱提说完了自己的立场,既然打算摊牌那就彻底点:“没有什么预言的把戏,也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言论,仅仅是因为你能够看到它。”
“这么简单的原因嘛?”
“不,这并不简单。”
克莱提解释道:“就好比有的人能够预知,有的人能够亲近魔力,这是一种独到的天赋,血灾是一种现象,他理应被人们观测到,但事实上包括我在内,都看不到它的存在,而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规则非常简单,看不到就摸不到,更不要谈从何预防了。
“而你就是那个最为特殊的观察者,我需要你成为我的眼睛。”
“这有什么意义吗?”
“能够观测危险,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你会拿起那把剑吗?”
“拼尽全力。”
“那么我愿意成为你的眼睛。”
“感谢你的认可。”
伊泽明白自己的弱小,但如果,真的可能做到拯救一个城的人,仅仅是看看那个怪物,还有什么需要退缩的呢?
“拿着这个吧,这是你的保障。”
克莱提递过来一条水晶般璀璨的项链,上面有着美丽的花纹,看起来像是公主戴的饰品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
“‘阿卡莱娜的意志’由霜月精灵制作,是我们的祖母留下来的传奇炼金造物,有着抵御精神侵蚀的作用,阿卡莱娜指的是霜月精灵信奉的神明,相信它能让你在观测中保持良好的状态,至少不会因为脆弱的精神,而再次昏倒。”
伊泽复杂的接过这个项链,略微吐槽道:“这个样式有点太过于女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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