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莫名地想到自己奇怪无比的来历,想到叶芝在离开人世之前,将他拉到面前说过的那番话,顿时之间,心内意乱如麻。
那日的场景,叶歆永远记得。叶芝已经枯瘦得不成人形,却依旧老泪纵横,用力地抓住叶歆的手,道:“歆儿,振兴叶氏!恢复荣光!让叶氏的紫荆战旗擦遍整座大陆!”
叶歆虽是后来者,却怎忍拒绝一名老者的临终遗言?
更何况,既然天意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就要顺应天命,有所作为!叶歆的吴侯后裔身份,大有文章可做!
舒婉云见叶歆一直在发呆,却以为他是在担心秋试,于是说道:“天后刚刚登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如此才华,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父亲与朝中众位大臣熟悉,日后,你去拜访之下,定能获得推荐。我已在帮你整理诗文,好赶在秋试之前印刷成册,以便‘行卷’之用。”
叶歆收回心神,淡淡一笑,道:“婉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早日娶你进门。至于秋试,以后再说吧。”
舒婉云眉头一皱,道:“为何?学而优则仕,以你的才华,怎可屈居在一座小城,蹉跎一生?叶大哥,听婉云一句话,这些天用心温书,至于其他事情,自有我喝爹爹来打理。”
其实,现下已不是叶沣的江山了,天后武氏登基之后,整个天都变色了。他对武氏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既杀了端木无忌,算是为了他的祖父复了仇,可又害得叶沣宗室七零八落,死的死亡的亡。就算剩下几个,要么流亡草莽,要么尚在襁褓之中。叶歆无奈地笑了笑,握着舒婉云的手,道:“婉云,你要相信我。叶某不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定会给你一个如画江山!”
听了这话,舒婉云吓了一跳,慌忙掩住他的嘴,道:“别瞎说!这话被别人听到,会掉脑袋的。”
叶歆只觉得一股香味直往脑门力窜,惹得他心猿意马。他忍不住翘起嘴唇,轻轻地触碰着舒婉云的玉手,只觉得柔然得很,仿佛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
舒婉云脸色一红,娇羞道:“你真坏,人家说正经的呢。”
叶歆坏笑道:“我现在就不正经吗?”
他握住舒婉云的手,似乎要给她最严实的保护。
片刻后,叶歆解释道:“婉云,天下乱势已起,你觉得现在去参加秋试合适吗?大晋帝国的末日就要到了,各大诸侯国绝对不会和平共处,逐鹿天下,已成必然!此时,倘若我参加了沣国的秋试,无疑会被绑上沣国的战车,成为武后征伐天下的棋子!”
舒婉云脸色连变,她虽然精通诗词,哪里懂得这些天下大势?不过,细细想来,却又觉得叶歆说的不无道理。她忧心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叶歆笑道:“待价以沽!”
舒婉云不是愚蠢之辈,一下子明白了叶歆的意思。天下大乱,也就意味着英雄辈出,那个时候,才是叶歆强势出击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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