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什么?你说什么?”连靖从椅子上跳起来,“别他妈装了!”张仲身后的两个武警看了他一眼,连靖忿忿的坐下。
张仲继续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乳』,ru房?”我心中微微一惊,张仲此刻的表情和神态不像说话,我不禁有些犹豫。“再给我讲一讲当晚的细节,别要漏了任何一点!”张仲连忙点头,“我看见她晃晃悠悠的在马路上走,并且周围根本没有人,我见机会来了,就跑过去捂着她的嘴,把他拉到了一条小路里面,我发现她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有些神志不清。然后,我看她太『性』感,就没忍住,就把她强『奸』了,完事之后,就把他杀了。”
我冲张仲吼道:“这他妈算细节么!当时董娜有没有反抗!”张仲吓了一跳,赶紧开口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重说。我把她拖到那条小路之后,她就一直跟我求饶,我当时看着她,脑子里都是她的身体,我就跟她说,我只劫『色』,只要她配合,我就放过她。所以她就没有反抗。”
我看了看身边的连靖,当愤怒突破了极限就变成了平静,此时的连靖就是如此,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他的愤怒,但是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想咬死张仲。“你怎么杀的她?”“我捂住她的嘴,一刀抹在脖子上。可是我当时脑子里还想着她,所以,有点紧张,我就赶紧走了。”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杨昭庭从董娜身体上发现的两个不同的刀口。“你的刀在哪?”“被我扔了。”
我皱了皱,没有凶器,问题不大,毕竟张仲已经亲口承认,但我始终对那两个不同的刀口和张仲刚才的表情耿耿于怀。我点点头,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再次回去的?”张仲一脸莫名,“啊?回去?回哪去?”“回案发现场!张仲,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张仲双手作揖,不停的对我鞠躬,“警官,我不敢!我没有再回去过了!”连靖在旁边大吼了一声,“你为什么切掉anna的ru房!”张仲愣了一下,他可能是第一次听清楚这句话,等他回过神来,马上回道:“我没做过!真的没做过。”连靖在一旁冷笑一声,“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连靖这句话一下点醒了我,我张着嘴巴回头看着杨昭庭。他眉头深锁,眯着眼睛呆呆看着桌面,我相信他此时有跟我一样的感受。张仲的声音又传来,“我真的没做过!切掉ru房?”说到这,张仲咧着嘴,表现出很吃惊,“我杀完人就走了,我绝对不会做这么变态的事情!”我跟杨昭庭都没有发话,连靖则继续追问。张仲不断的解释,“我发誓真的没做过。我拿雇主的钱,替雇主办事,强『奸』她,我已经很内疚了,所以杀了人就走了,我真的没做过啊!!”连靖也沉默了。因为我们都能感觉到张仲的态度,这绝不是装的出来的。看着张仲都快急出眼泪了。“连杀人我都认了,我是个必死的人,难道还怕多几个罪名么!可是我真的没做过!”
连靖继续追问,甚至把当晚怎么强『奸』董娜的细节都问的一清二楚。张仲的原话是,他在离开现场之后,就直接回了家,并且在楼下的超市买了很多吃的。我马上打电话派人去求证。而连靖依旧没有放过张仲的意思,重复着他问过的每一个问题。
我有些失神,跟杨昭庭不约而同的走出审讯室。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靖身在局中,已经完全『迷』失。可是我跟杨昭庭都已经想明白了。情况摆在眼前一目了然:尸体上两个不同的刀口,案发现场的黑影,和张仲的口述都证明了,杀死董娜跟切掉她ru房的是两个人。
过了一会,连靖无力的走出审讯室,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从张仲那里什么都没得到。他一走出来,我们马上迎上去,“连靖,别这么难过,至少,我们已经找到了杀害董娜的凶手。”我安慰道。连靖强挤出一个笑容,“嗯,清哥你说的对!”杨昭庭在一旁说道:“我们一定会找出另外一个人!”[]人面诡心91
特案处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我们扳倒了陈英,确认了杀害董娜的凶手,至于张仲身上另外两条命案,我们就没真的没有精力再去管了。这时我也假公济私了一下,把这个案子让给了于洋来查,这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简单交代之后,我又去找了陈英。
见我又进来,专案组的几个同事马上站起来,我给他们每人递了一支烟,“出去休息休息吧,我跟他聊聊。”他们几人都很给面子,接过烟一溜烟的跑出去。坐下之后,陈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栽到你手里,也不算愿望。”我苦笑一声,“让你失望了,我终究还是没成为这样的人。那个人就是你找的人。”我将刚才张仲给我所讲的细节跟陈英对了一遍。
包括他们本来约见的地点,付款的地点以及陈英给他的董娜的照片和信息。张仲所说跟陈英描述的一模一样。如此看来,张仲的手机上一定是长久安装着变声器。陈英摇着头对我说:“看来你运气不错,现在你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别忘了我的事情,明天晚上。”
我看着陈英,自从他被带到这审讯室里以来,就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他的每个表情、说的每句话都显得无比真诚。但是他曾经是这个城市中最狡猾的猎人,多少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却无可奈何,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真的会就此放下屠刀?
张仲是陈英找的杀手,在那一段时间中,只有陈英知道董娜随时都会有危险,面临死亡的危险。这其中很有可能还隐瞒着我不知道的事情。经过黄权的鉴定,董娜离死亡到被发现之间只有三四个小时,能够切掉董娜的ru房,也必定是这三四个小时之间的事情。
我现在可以断定这件事情不是张仲做的,他应该知道,他身后那两名武警不可能一直跟着他,而且他也知道董娜跟连靖的关系,那么连靖还是可以随时找到机会用各种方法折磨他。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一口咬定没有做过,并且从他的语言、表情都看不出用伪装的成分。能够顶得住有可能承受的痛苦,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话。
那么现在,知道董娜会遇害的人,只有陈英。根据张仲所说,他在杀了董娜之后,第一时间给陈英打了电话,陈英可以在得到消息之后,再次派人过去。并且,还有一个女人,一直没有出现我的视线当中,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一定也参与了,孙薇丽。陈英还有没告诉我的事情。
孙薇丽现在正在受审当中,我随口说道:“明天的事情,我不会忘记。对了,孙薇丽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陈英笑笑,“上下级的关系而已。”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我听说绝『色』传媒的日常事务都是她负责的,也真辛苦她一个女人了。”
陈英经过短暂的沉默后说道:“她的野心太大。她想要的,我给不了她。”这些话,我自然不用点破,直白的呈现在眼前,反倒不好。如此看来孙薇丽是个野心极大的女人,她多年跟随陈英身边,鞍前马后劳苦功高。她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钱,或者说不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我想陈英所说的“我给不了她。”一定是这孙薇丽想做陈英的正牌夫人。
我又跟陈英扯了几句关于案情的事情,说着说着,我突然岔开话题,“你知不知道董娜的ru房被人切掉?”陈英愣了一下,好一会没回过神,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向他点了点头,陈英马上皱起眉,“怎么会这样?”说完,他还打了个冷颤。
陈英马上反应过来,带着愤怒的目光看着,说道:“你以为是我干的?”我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在那段时间里,只有你知道董娜被杀了。”陈英一脸失望地摇着头,一句话不说。“我答应你的事情,是有一个前提的,你必须把董娜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可是现在你没有。”陈英显得非常愤怒,“你如果不想做,直接说就罢了,不用把这种事情扣在我头上!”
陈英态度坚决,无论我再说什么,他都不理会我。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明天的事情,我会去办。”走出审讯室,我的脑子中将整件事情重新梳理一遍,不知不觉,走到了警局的大院。
陈英案子不用我们负责,有专案组处理。现在秦叔跟杨昭庭正在整理董娜案子的卷宗,尽管很有可能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但张仲已经交代了杀害董娜的全过程。我们决定暂时把另外一个人压下去,尽快结案,在暗中调查。
眼看就要下雪,天气越来越冷,警局的大院里一个人没有,花坛里面的花也有些枯萎,外面的萧瑟跟楼里的喧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寂静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回想我来警局报道的时候,哪曾想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个乐天派也开始多愁善感了,我紧了紧衣领,转身往大楼走去。
我突然感觉到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我一转头,远处一个黑影闪过!那是警局后院的方向,我什么都没想,撒腿就追过去。这里可是警察局,我能感觉出那个人一定在角落里看了我很久!局里没有人不认识我,完全不会躲着偷看我。[]人面诡心91
警局的后院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食堂,一个是车库。我一路追过来,那人却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食堂的厨师围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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