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叔,你快看~~~这~~床下好像有水!”白小尤颤颤巍巍的讲出来,探头去看床底下。
老李头手里的布袋砰一下掉在地上,乌鸦一般的难听的声音说道:“乱说啥!这死人床下哪来的水!”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脸色也变了,浑浊的瞳仁惊慌失措的转来转去。
他跛着脚走急促的过来,跪爬在床前把床单撩起来。床底下果然有一摊水迹。白小尤听到的那一滴一滴的声音就是来自这里。
看着那滩水迹,再看看自己的手背,白小尤傻了。
那片水的面积并不大,但是撩开床单的一刹那,竟然有一股凉意钻出来,而且有股腥甜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老李头盯着床下的液体傻住了,嘴唇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那液体好像是从尸体背部的位置渗透出来,透过木板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虽然是透明状,但看上去好像有粘性,因为床板上连接的那一滴已经垂下很大一滴,却没有低落。
因为老李头掀开了床单,让白小尤更加清晰的看到了小花妈的手。昨天晚上还肿胀透明的手,此刻已经变得干枯萎缩。好像上百年的老松树,手背上的皮都褶皱着,那弯曲的指甲已经停止生长,由白色变成深灰。
咔嚓,一个响雷,让老李头回过神。他猛的把床单放下,粗暴的拉起白小尤:“到时辰入殓了,闲杂人都出去。”难听的嗓音一边嚷着一边往外拖她。
老李头腿脚不好,想拖走白小尤谈何容易。可是他好像发了疯一样,力气极大,一边扯着她的袖子,一边往门外拖。
快到门口的时候,白小尤用力一挣,挣开了老李头的钳制,“我尊敬你,喊你一声李叔。要是你不能说清楚这尸体是怎么回事,今天就别想入殓。”
老李头被白小尤一甩,站立不稳,人踉跄着往一边倒去。白小尤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却与老李头的胳膊失之交臂。
他后退几步又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仰面摔倒。虽然摔倒可是他的反应倒是迅速,刚倒下就寻找用力点爬起来,伸手按到身后的墙上,刚站起来,又给滑到。
这次摔倒可不是因为脚,是因为手。
老李头的手按在身后的墙上,可是没想到墙面靠近地表约十公分的地方长满了青苔。那些青苔滑滑黏黏,粘了老李头一手。
老李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本就没有几根的眉毛鼓起一道眉肌,慌乱的眼睛显得更加不安,焦躁的在衣服上用力一蹭。
雨中传来脚步声,宋春从一侧小跑过来喊老李头,“李叔,大山爹找你。”然后把伞遮在老李头的上方。
老李头哼了一声,转头离开。宋春看了看白小尤,又往屋里看了一眼,急忙跟上老李头的脚步。
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白小尤,她看了看老李头摔倒的地方,又看了看屋外的其他房间。几乎每个房间的墙壁下面都长有青苔。雾村气候潮湿,常年有雾,这样的地方生苔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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