苆轰隆隆——”雨倾盆而下,浇灭叶苏芙的侥幸,她正过马路,没想到被淋成落汤鸡。医院条件有限,她没法烘干头发和衣服,拎着的汤水倒是完好,店家贴心地包了层保温袋,叶苏芙剥掉后,汤品没受影响。叶苏芙推门而入。江清野放下手机,关切道:“淋湿了?”
“嗯,没事儿”她抹了一把雨水,“快来喝汤。”
江清野给她脸上沾着的雨水拿毛巾擦了,“你要不先回去洗洗?免得感冒了。”
“先别急着关心我,快来喝汤。”
叶苏芙毫不在意。江清野尝了一口,叶苏芙问他:“好喝吗?”
“好喝。”
江清野中肯评价。“那是当然,得相信我的眼光。”
叶苏芙又笑起来,眼睛一眨一眨地,眉眼都透着狡黠。江清野喝完汤,对她道:“不回去,衣服总要换,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冻感冒了不好。”
“没有衣服”叶苏芙一摊手,“我也拒绝回家。”
她靠过去:“也不准你回家。”
“我可是听到医生说,要你留院观察几天。”
江清野翻出他的衣服,递给叶苏芙:“换了。”
“穿你的?”
叶苏芙眼里满是疑问,环视病房一圈,“可是,怎么换?”
她眼神无辜,盯着江清野,找他拿主意。“这层走廊尽头有个女卫生间,你去那里换。”
江清野对她说。“不去。”
叶苏芙上下嘴皮一碰,拒绝得利索,“有味儿,冲。”
她一副无赖样,坐在床边,脚步也不挪动,用行动拒绝配合江清野说的话。江清野蹙眉,医院厕所那味,对金娇娇来说,也着实有点呛人。不像他这样的粗野汉子,像他们在农村,哪里像城里一样随处可见的公共厕所,尿急了,都是直接往玉米地或草垛子里一钻,解决完事,哪来这么多讲究。他看着金娇娇,她不一样……而且,他也想给她最好的。“行。”
江清野回答她,往门外一探,见没什么人路过,关上门,‘啪嗒’一声,反锁上。他又拉了帘子,本就阴沉的光被遮挡大半,病房里空间不大,两人挨得近,门又被锁了,两人呼吸交缠,叶苏芙呼吸缠上江清野的,她感觉自己脸颊烧得慌。“江清野,你干什么呀。”
她嗔他,这是在医院,这个氛围怪引人遐想的。“你想什么呢?”
江清野难得见叶苏芙害羞,她作风大胆,撩人的时候也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局促,狭促道:“以前撩我的时候也不见你害羞。”
“那是……”叶苏芙理直气壮,“那是在家,这是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能一样吗?”
“放心。”
他催促她,“你快去换衣服,我给你守着。”
见她不动,江清野又添了一句,“咱们又不是偷情,你怕什么。”
“谁怕!”
叶苏芙梗着脖子,小声冲他低吼。声音不敢说太大,怕把护士引进来。“好好好,知道你不怕。”
江清野哄住她,“乖,快去换衣服。”
“我不看你。”
说完他真的背过身,一副光风霁月的君子形象。“切”叶苏芙小声嘀咕,“假正经。”
江清野听了个全,看她表情,也知道她说这话多么色厉内荏,说他,像是为了给她自己壮胆。明明在家里撩他的时候,妩媚又勾人,看来还是地点不对,不然她铁定不会做贼心虚。“再不行动我就要转过来了。”
江清野威胁她。“别……你别。”
她本来拿衣服的手就有些抖,听了这话,再加上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叶苏芙都要吓死了。“逗你玩呢。”
江清野回应着她的话,说不看就真不看,连佯装转过头的姿势也没有。叶苏芙知道他逗她玩,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难得他们角色对调,没想到被江清野撩是这样。室内安静,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室外脚步声人来人往,传到屋子内,让叶苏芙心跳加速。跟上次试衣间他们的情形相比,叶苏芙是真需要江清野帮忙,只露了一个背,虽然试衣间外面也人来人往,但叶苏芙行动坦荡,这次是江清野主动提议,这次的地点太过严肃正经,她在这里换衣服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江清野倒是坦荡……她盯着他的背影,男人身形高大,能完完全全地挡住她,她缩在他的影子下,生了安全感。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叶苏芙开始动作了。她拿着毛巾随手擦着身体,她盯着江清野一动不动的身影,胆量来了,起了坏心。“江清野,你说,我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他能听见衣服落地的声音,还有毛巾擦拭身体细微的摩擦声。“不说。”
“从来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的?”
她故意问。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他让她在这里换衣服,她百般推拒的心虚样。江清野木头似的不说话了。叶苏芙正想说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先生,开下门,给您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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