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单脚鸡似的乱蹦,好容易才把老爷少爷给等了回来。
圣上去避暑未归,马福宁跟着太子处理都中事务,本就事忙,被十万火急请回来,听到是这样,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他猛然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ldo;怎么可能?你们没说谎骗我?&rdo;这太荒谬了!结亲是结两家之好,贾敬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直接给他的女儿报死,就真的是要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不结亲要结仇!
&ldo;老爷,这样的大事,我们怎么敢骗您!您看看,这可是贾府递来的信,人家还说了,咱家去不去都不要紧!&rdo;马夫人恨不能把贾珍的肉生啖,贾家怎么敢这样羞辱马家!
马瑞把信抢过来细看了,抓头奇怪问道,&ldo;为什么贾家要这么干?他家早就把军功兵权都交了,贾敬是袭了个三品爵威烈将军的官,可那不过就是个虚名闲职。就是有个进士功名……贾珍连个官儿都算不上呢!咱家可是太子门生……&rdo;他顿了嘴,跟父亲面面相觑,事反常态即为妖。
&ldo;把娇儿叫来,我要话要问她。&rdo;马福宁凝重道。
马娇儿看到了父亲,便忍不住哭泣起来,她强撑着傲气回家,以为贾敬最多不过吓她一吓,她马娇儿门第不差,还给贾珍生下了蓉儿,没想到真的收到了自己死亡的信息,&ldo;父亲……&rdo;
&ldo;妹妹,你先别急着哭,把话好好说清楚了才是!&rdo;马瑞劝着,这时候哭还有什么用。
&ldo;你哥哥说的是,你先别哭了,告诉父亲,为什么突然贾家会这么干?&rdo;马福宁冷笑着,&ldo;若你没错,我定把贾府闹个天翻地覆给你出气!&rdo;
马娇儿僵住了,好一会儿她才支支吾吾道,&ldo;他们知道了……&rdo;
&ldo;知道什么了?&rdo;马瑞追问。
马福宁倒吸一口凉气,&ldo;他们知道了,我们想让京营巡防兵调防的事了?&rdo;想让太子成事,就不能少兵少将。他大惊失色,别看贾府好像就是单袭了个不痛不痒的爵位,领的听起来厉害其实不过好听无实权的将军闲职,除非大朝叫起就每个月应个卯,级位是他马家高,但权比他马家不过。可人家的姻亲个个都是数得上号的,都中官职是安排不了,只要外派的官员有多少走的是贾家或者贾家有关的路子。
那百官派系表里,绝对有贾系一派。
就单是调防的事儿,他们要干,能瞒得了别人,能瞒得住王子腾吗?可他们都只是在打算盘算,还没有真的打算去碰,毕竟那个太重要,稍有变化就会引来所有人的关注,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ldo;他们怎么会知道呢?&rdo;
马娇儿低下了头,双手握着互相交错,泪水不由自主得滑落,&ldo;我也不知道,明明一切都还很顺利,我都把精奇嬷嬷送到西府二太太生的大姑娘身边,跟别家都接触上了,看她们的反应都算是默许……二太太她正好又怀了孕,我便只等着跟她接触,只要能跟她说上话,我保证能说服她……&rdo;她掩住面,&ldo;可是,公公他突然就把贾珍叫了出去,接着便不许我出屋子,跟别人说我病了。&rdo;
看来是妹妹自己不知道哪里露出了马脚,马瑞深深皱起了眉头,恨其不争,但事到如今,再怪妹妹也不是办法,便看向父亲,&ldo;爹,要不您直接去找王子腾算了!他这个人,会来事儿,挺油滑的。&rdo;
马福宁更愁,他轻轻摇了下头,&ldo;你以为事到如今,他还不会不知道?娇儿都已经亡故了!&rdo;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为什么偏偏就在这关头出了事呢?难道上天在警示他,事不可为?
&ldo;那就正好,直接问他,要站在哪一边!&rdo;马瑞横道,他死死盯着马福宁,不会允许有一丝退缩,&ldo;父亲!请拿主意吧!&rdo;
第32章烤鸭
马福宁没有马上回答,他此时有种一脚踏空的虚无感,贾家如此警惕,反应这么快,那圣上呢?
原本他只打算让娇儿慢慢潜移默化得影响贾珍至贾敬,毕竟宁国府就贾珍一个,再让娇儿与王子腾之胞妹王夫人徐徐交好,王家一向疼她,王子腾也是最疼这个妹妹,谁能想到箭还未发,兔子已经跑了!不但兔子跑了,马还失蹄!
贾府如此表明态度,只怕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再想让他们站到太子这一边,是不可能了。
&ldo;父亲!&rdo;
见马福宁久久不出声,马瑞嚷道,反正屋里都是自己人,他毫不顾忌,&ldo;父亲,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您改弦易辙了!不是站着生,就是跪着死,您可不能在这时候犹豫!&rdo;他年轻气盛,眼看着太子被废一次之后,大家越来越被困受限,在他看来,如果再不拼尽一搏,到时候只怕是温水煮青蛙,蹦不起来活生生被熬死!
&ldo;那你说怎么办?&rdo;马福宁无奈,轻声呵斥着,&ldo;你以为我们能随随便便去见王子腾?他是京营节度使!是大街上的乞丐吗?你想见就见?他不是在京都大营就是在步军统领衙门,我们脸上都贴着印呢,敢随便去找他?你还怕别人不知道?&rdo;他背着手皱紧了眉头,&ldo;大家的眼睛都亮着呢,他在那个位置上,位高权重,多少人盯着……圣上是不在,可这都里其它皇子们也不少,多少人想摁倒太子,他们守着想抓咱们主子爷的小辫子!&rdo;不然怎么会被废过一次,他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又怎么会废尽周张得让女儿跟王夫人联系,滋事体大,岂容半点闪失!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贾府是当机立断,与他们马家撇清了关系,可他们这条线就全断了!只能另寻他法,就连女儿……马福宁看向女儿,贾家丧事一办,这世上,再没有马骄儿了。
不知道自己破了别人苦心大计的王桂枝,那精奇嬷嬷穿了好几天小鞋早老实了,再对着王桂枝那是言听计从。王桂枝也不是得理就不饶人的人,古嬷嬷既然知道错了,见她针线活儿做的也不差,规矩是真明白,便每日只让她讲一些宫里的事儿,权当故事听了。
一时见贾赦贾政打发人过来回话,说今个儿就在东府那边安置,明儿再来给老太太请安。
看着一脸沉思的老太太,王桂枝便对贾母道,&ldo;老太太,您也不要太伤心了。&rdo;她想着珍儿媳妇既然是突发疾病死的,那也是无法,人总得往前看。
&ldo;嗯。&rdo;贾母想的可不是马娇儿。
王桂枝接着把自己让他们拟菜单的的事儿告诉了贾母,&ldo;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叫他们办好您的寿宴,让亲戚们吃好喝好。&rdo;
贾母见她并没有要安插自己的陪房人,只是让他们立下个军令状,心里觉得王家就会是会教,她虽说把厨房、采买、库房的差事儿都交给她,要是她急急得想立自己的威风,别说她要小瞧她,就是那起子下人,只怕也会暗中欺压;要是王夫人一点儿也不动,那更了不得。她这样办,倒是不差,怪有巧思的。
&ldo;不错,就让他们做些新鲜的让我们尝尝。&rdo;
看贾母不像是不高兴,王桂枝微放下心,在家事内务上面,只要老太太没意见,其它人也就好办,&ldo;还有一件事,我想与老太太商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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