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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午安,先生,&rdo;他说。&ldo;我能效劳吗?&rdo;

&ldo;午安,&rdo;狄雷尼说。&ldo;你们有麦酒或黑啤酒吗?&rdo;

&ldo;罗温布劳黑啤酒,&rdo;他盯着狄雷尼说道。

&ldo;可以。&rdo;

那人仍站着不动。他开始弹指头,仍盯着狄雷尼。

&ldo;我见过你,&rdo;他说。&ldo;我&lso;见过&rso;你!&rdo;

狄雷尼不出声。那入仍目不转睛盯着他,弹着指头。&ldo;狄雷尼!&rdo;他脱口而出。&ldo;狄雷尼组长!对吧?&rdo;

狄雷尼笑了笑。&ldo;没错,&rdo;他说。

&ldo;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是个大人物,&rdo;酒保说。&ldo;我就知道我在报上或电视上见过你。&rdo;他慎重的在围巾上抹干了手,然后伸出手来。&ldo;狄雷尼组长,真是荣幸,真的。我叫哈利&iddot;史瓦兹。&rdo;

狄雷尼与他握手。

&ldo;我不再是组长了,哈利,&rdo;他说。&ldo;我退休了。&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史瓦兹说:&ldo;因为健康因素。不过总统退休后仍然是总统先生,对吧?州长死了之后也仍然是州长。就像是军队的上校,退伍后大家还是管他叫&lso;上校&rso;。对吧?&rdo;

&ldo;对,&rdo;狄雷尼点点头。

&ldo;因此你仍然是组长,&rdo;酒保说。&ldo;而我,等我退休了,我仍然是哈利&iddot;史瓦兹。&rdo;

他从一桶碎冰块中取出一罐罗温布劳黑啤酒,仔细的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拭瓶身,再从身后的架子上挑出一个玻璃杯,举高向着灯光检视有无污渍,觉得满意之后再将杯子放在狄雷尼面前的纸餐巾上。他打开瓶盖,将酒杯斟至半满,留下大约一吋的空间让白色泡沫涌起。然后他将酒瓶放在狄雷尼手边的纸杯垫上。充满期待的等狄雷尼酌上一口。

&ldo;如何?&rdo;哈利&iddot;史瓦兹焦急的问。

&ldo;帅啊,&rdo;狄雷尼说,由衷之言。

&ldo;很好,&rdo;酒保说。他弯起一只臂膀靠在吧台上,身体向前倾。&ldo;那么,请告诉我,您自个儿在忙些什么?&rdo;

当然,他说的没有那么标准。他说的是:&ldo;那告恕我,你只个儿在满什么?&rdo;(前述非错字,用以表达酒保的口音)狄雷尼组长猜那是曼哈顿口音,或许是契尔西地区。

&ldo;忙东忙西的,&rdo;他语焉不详的说。&ldo;设法让自己有事可忙。&rdo;

酒保双手一摊:&ldo;不然还能怎么办?&rdo;他说。&ldo;退休并不表示你已经死了,对吧?&rdo;

&ldo;对,&rdo;狄雷尼随声附和他。

&ldo;我还以为所有的警察在退休之后都到佛州玩推圆盘游戏?&rdo;

&ldo;是有许多人这样,&rdo;狄雷尼笑道。

&ldo;我的姊夫就是个警察,&rdo;哈利&iddot;史瓦兹说。&ldo;你或许不认识他。在皇后区。一个好警察。从来不会收取一毛钱。呃,或许会拿&lso;一毛钱&rso;。他退休了,搬到亚利桑那州,因为我姊姊有气喘病。医生说,带她到干燥的地区去,否则她熬不过一年。因此我姊夫,他叫平卡斯,路易斯&iddot;平卡斯,他很早就退休了,你知道,将莎蒂带到亚利桑那州。在那边买了一栋房子。有草坪,应有尽有。我看过他们寄来的照片,那栋房子看来很不错。一年后,提醒你,是一年,路易斯在外头的草坪除草时倒了下来。&rdo;哈利&iddot;史瓦兹弹了下指头。&ldo;就这样。心脏病发。他为了莎蒂的健康才搬到那边去,结果自己却暴毙,到目前她仍然健壮的像头牛。这就是命。我说得对吧?&rdo;

&ldo;没错,&rdo;狄雷尼淡淡的回应。

&ldo;反正,&rdo;哈利&iddot;史瓦兹叹了口气:&ldo;还能怎么办?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告诉我,组长‐‐你对近来那些年轻警察有什么看法?我是说,那些留鬓角、蓄胡髭、留那种头发的。我是说他们&lso;看起来&rso;根本不像警察,你知道?&rdo;

艾德华&iddot;x&iddot;狄雷尼也觉得他们看起来不像警察,不过他绝对不会向老百姓说这种话。

&ldo;听着,&rdo;他说:&ldo;一百年前几乎每一个纽约市的警察都留个小胡子,而且他们大都是魁梧、毛茸茸的大块头。我是说当时几乎必须要蓄胡髭才能当警察。造型改变了,不过警察本身不会变。只不过或许如今他们精明了些。&rdo;

&ldo;是啊,&rdo;哈利&iddot;史瓦兹说。&ldo;你说得有道理。再来一杯?&rdo;

&ldo;麻烦你。那一杯真解渴。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喝几杯?&rdo;

&ldo;不了,&rdo;哈利&iddot;史瓦兹说。&ldo;谢了,上班时间不行。我不该这么做。&rdo;

&ldo;来一杯吧。&rdo;

&ldo;这个嘛……或许可以来杯啤酒。我就摆在柜台下喝吧。多谢啦。&rdo;

他从头再来一套上酒仪式,替狄雷尼打开一罐进口啤酒。然后为自己打开一瓶国产啤酒,斟了一杯。他谨慎的环顾空荡荡的房间,匆匆端起酒杯,说道:&ldo;祝你健康,组长。&rdo;

&ldo;敬你,&rdo;狄雷尼回答。

两人都喝了一口,酒保将他的酒杯熟练的藏在柜台底下。

&ldo;拥有了健康就等于是拥有了一切‐‐对吧?&rdo;他说。

&ldo;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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