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皎兮一惊,诧异地侧头,目光落入沐子凌深邃的黑眸中,仿佛是被那样深的漩涡所吸引,像是深情,又说不上是深情,就如昨日在池畔他说为何就不能希望她真做他王妃时一样的神情。
然而此时的他仿佛比那时多了一丝郑重,但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叶皎兮确实不曾看懂,这恐怕是第一次在面对一人时澄明的眸色染了层疑惑。
见叶皎兮久久不语,沐子凌重复道:“留下来吧,留在王府,做我的王妃,可好?”
叶皎兮这才回神,她嫣然一笑,但目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她道:“为何?”
“我觉得你还是很适合做这个王妃的,而且我希望你留下,这个理由如何?”
“你为什么希望我留下?”
沐子凌终于移开了看住她的目光,“你非要刨根问底吗?”
“我当然得知道原因,”叶皎兮道,在沐子凌移开目光后,她也觉得自然了些,“而且我怎么可能一辈子留在王府啊!”
沐子凌笑了笑,道:“那你至少要呆在王府三个月。”
叶皎兮应了声,心中疑虑不减,但也没有再问什么,只当他方才说的那句留下是个玩笑话罢了。
二人又陷入静默中,周边药香不减,令人能全身上下松弛下来。叶皎兮阖目养神,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在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是在沐子凌起身时被吵醒的。她瞪大眼睛盯着在自己身侧着衣的沐子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只剩里衣的穿着,结巴道:“你、你怎么睡在这里!”
沐子凌轻笑,戏谑道:“我为何不能睡这里?这是你我的新房啊!而且昨晚也是你将我从文烟处拉过来的。”
叶皎兮拉过锦被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道:“那我是怎么回房的?我记得在药浴时我睡着了。”
沐子凌见她这副模样,玩心大起,笑道:“自然是我将你从浴池里抱回来的,湿衣裳也是我替你换的。”
叶皎兮大骇,“你你你……你流氓!”
沐子凌俯身靠近她,“本王替爱妃换衣,怎么就成流氓了?再说,我也不是没看见过。”他也发现一般叶皎兮总是笑语盈盈的,但一涉及这个,她便会异常紧张,沐子凌也乐得逗逗她。
而此时叶皎兮见他笑得戏谑,已缓缓定下心来,即便真是沐子凌换的,她也无法了,便道:“那真是谢过王爷了。”
沐子凌一惊,却低头在叶皎兮额前轻轻一吻,道:“不谢,我上朝去了,你再睡会儿吧。”说完便起身离去了。
叶皎兮有些恼火地揉了揉额头,目视着他的背影,疑虑更深。
沐子凌走后,紫珠便走进来服侍叶皎兮。叶皎兮问道:“昨晚我怎么回房的?”
紫珠道:“是王妃抱着小姐回来的呢!”
“什么!真是他抱着回来的?”叶皎兮惊呼,又问道:“不会湿衣裳也是他换的吧?”
“这倒不是”紫珠道,“是我替小姐换的。”
叶皎兮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昨晚他一直睡在这里?”
紫珠点点头,偷偷瞟了叶皎兮一眼,轻声道:“你们……”
“别瞎想!我们什么也没有!”
紫珠忙噤了口,不再言此事,忽然想起今早听到的议论,道:“小姐,你可真行,我听说昨晚青氏发了好大的火呢!”
叶皎兮一笑,“那是自然,我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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