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留在屋里的容五爷却无心看电视,反而站在墙边抻着耳朵听厨房里的动静。
那两人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时常有声音透过墙壁传过来。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一点都不拘谨。
容五爷听着听着,就忍不住跟他老婆低估:&ldo;你还说没什么事,我怎么越看这两个越有猫腻呀。&rdo;
五奶奶斜了他一眼,嘴里说道:&ldo;什么猫腻?就算他们将来要在一起,也是两个孩子自己的事。你这老头上蹿下跳的又有什么意思?&rdo;
容五爷低声反驳道:&ldo;什么叫我上蹿下跳的?我这还不是给我那蠢侄子帮忙么?&rdo;
五奶奶却说:&ldo;还帮忙呢,我看你就是在捣乱呢。&rdo;
容五爷接连被他老婆堵了好几句,这才老实下来,坐过来陪着她一起看电视。
很快,厨房那边都收拾好了,孟庭松又特意过来跟容五爷说:
&ldo;大爷,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家去了。&rdo;
容五爷挑眉说道:&ldo;怎么着,你不再住两天了,看我有没有苛待那丫头?&rdo;
五奶奶听了这话,忍不住拍了她老头的手一下,示意他别胡乱说话。
可孟庭松却没往深了想,反而解释道:&ldo;我总共就几天假期,先回家呆两天,再过来看看。大爷,秀秀是个能吃苦的孩子,心眼也不坏。以后,您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慢慢教她就是了。千万可别骂她。她在亲戚家的时候,总是挨骂。我听着那些话都忍不住心疼。&rdo;
容五爷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刚想说几句调侃他的话,却被五奶奶硬拦了下来。
五奶奶笑着说道:&ldo;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秀秀合了我的眼缘。小松你就放心吧,我定不会让她受了这老头的气。&rdo;
孟庭松得了她的话,也就放下心来。
三人又聊了几句,孟庭松就转身回自己的屋里休息去了。
容五爷老两口又看了会电视剧,到了八九点钟的时候,容五爷又去打水,伺候他老婆洗漱。这些事情,他果然不假他人之手。自然也不会喊苏秀秀帮忙。
等到都收拾利落了,老两口也就休息了。
临睡前,容五爷还不忘跟他老婆念叨呢。
&ldo;我也知道,你同情那小丫头的身世。可如果她敢对你有半点轻忽慢待,我可不管她是不是小松的人,照样把她打发走。&rdo;
五奶奶就说:&ldo;你这老头怎么又说这样的话?那丫头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一听你说那丫头不好,我这心里就直犯突突。
当年我也像她这么大,也被我舅舅给卖到那种地方去了。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今儿个一看见那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想起当年的我来了。
这人呀,哪怕你一丁点坏事都没做过,平日里任劳任怨,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吞。可别人照样不给你留活路!什么亲人不亲人,你当他是亲人,他却不把你当人看。
我今天还就把话给你撂下了,我可不管你这倔老头怎么想,反正那丫头我是留定了。别人不给她活路,我却要给她硬开出一条活路来!&rdo;
说完这话,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哭苏秀秀,还是哭当年那个彷徨无措,走投无路的自己。
容五爷一见她哭了,连忙安慰道:&ldo;瞧瞧你,又提这些陈年旧事干嘛?快别哭了,仔细你的眼睛。好吧,我答应你就是,我不赶走那小丫头走,也不找她麻烦,总可以了吧&rdo;
&ldo;什么陈年旧事,那些事永远都过不去。当年如果不是我,你又何必强留在这里?折腾了大半辈子,受了多少罪,你本来也是个矜贵的人,却住过牛棚,挨过打,受过饿。那时候,要不是孟家兄弟帮衬着你,你恐怕连命都没了。我这辈子实在欠你太多了,到死都还不完。&rdo;她说着,流的眼泪就更多了。
容五爷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道:&ldo;这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么?倘若当年我回到家里要是见不着你,我才真真是活不下去了呢。可你再怎么艰难,还不是强忍着一直等我回家来了么。那时候,我就觉得这辈子没白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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