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帝身边的大红人、绣衣局的大统领,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
银针纤细柔软,以银针洞穿青砖石墙,不仅需要深厚功力,还需要对力道的掌控妙到巅毫。
要知道青砖坚硬,不比木材结构疏松,哪怕是商悯本体使出全力,也只能让银针穿过砖墙三寸!
他怎么发现的我?商悯心下骇然,来不及思索,转身便跃入城中奔逃。
她一贯谨慎,通身真气收敛,就连心跳与呼吸都小心压制,在敛息之时如果不刻意弄出动静,连长阳君都难发现她。
长阳君年轻时也是武学奇才,功夫不弱,这胡千面的功夫居然比她还强?!
胡千面慢条斯理地一甩拂尘,末端洁白的马尾毛搭在臂弯处,“倒是机敏,待杂家去会会这小毛贼。”
他云靴蹬地腾空而起,眨眼间掠至数丈外,如落叶飘飞,不一会儿便难觅身影。
原本在他身侧的小太监们功力不如他深厚,没能跟上,只得慌忙上马朝夜色中追去了。
商悯脚尖点过屋檐,连房上瓦片都没弄出丝毫动静,黑夜中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穿行在房屋与墙间。
忽然她听到身后风声有异,一回头发现胡千面远远缀着,像放风筝似的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臂弯间一道拂尘披散飞舞,如皎洁的月光。
他衣袍一震,拂尘轻甩,马尾飘扬间手指藏在其中一弹。商悯眼中只瞧见纤细的银丝迸射,她纵步一挪,方才站立的瓦片当啷碎裂。
转瞬又有数道银丝袭至,胡千面白净的面孔在夜色中笑意慈和如神佛,可他双手翻飞残影狰恶,手中银线金丝密似狂风骤雨,千丝万缕像黑夜里的蛛网,而他是藏于夜色中觅食的毒蛛。
面对如此攻势,商悯根本躲避不及!
她抬腿猛踏屋脊,脚下瓦片轰然崩裂弹起,连带着前方的砖瓦都被这一脚蕴含的劲气尽数掀翻。
被狂乱蹦飞的瓦片一阻,千丝万缕的银针金线顿时失了锐气。
商悯身体朝脚下踏出的洞口直坠,一下子掉进了这家装潢奢华人员往来不断的酒楼之中。
在酒楼包厢中的男人搂着怀中的舞姬尖叫起来,吓得酒醒了大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这可真是天助商悯!她看都没看男人一眼,一掌轰开包厢的门隐入酒楼之中。
紧接着胡千面从天而降,由屋顶洞窟落入酒楼。
怀抱舞姬的男人一看那描摹金线的红绣衣,本就被吓醒了一半的酒顿时全醒了,他面如土色五体投地:“求公公饶我……”
“聒噪!”胡千面寻不见商悯,脸色一阴,一掌击出将男人直接打昏,随后抬脚踹在同样不住磕头的舞姬身上,二人口吐鲜血,就这么昏死过去。
包厢外有店小二听到动静匆忙上楼,一看那红绣衣就惊恐大叫:“绣衣局的人来了!”
酒楼轰的一下炸了锅,轰隆隆杂乱的脚步声响彻酒楼,人影晃动,烛火打翻,纱慢摇曳。宾客
该跑的跑,就连掌柜和端茶倒水的小厮也失了分寸。
太后丧仪才刚结束,身为朝廷官员却出入这等声色场所,这是重罪。这酒楼中的人只敢让舞姬跳舞,却不敢让人奏乐,这是怕靡靡乐声传入街中惹来麻烦。
胡千面踏出包间四下一扫,被乱糟糟一团的热闹人群遮了视线,一时间杀意高涨,袖中五指弯曲成爪状,脸上的阴狠一闪而逝,却不知想到什么,硬生生按捺住杀心,曲成爪状的手平复。
他看着这奢华的酒楼:“国丧尚且如此,可见此处之人毫无忠君之心,亦不懂克制私欲……若人人如此,国将不国。”
胡千面脸上的狠意消失,如玉的面孔竟变得无喜无悲起来,轻声道:“都该死。”
酒楼之外,绣衣局追至,直接包围了这座楼宇。
“公公!没找到可疑之人!”一名小太监上楼跪地禀报。
“小泥鳅还挺滑溜。”胡千面思索片刻,“这等酒楼,一般有通向外头的暗道,官员遇到绣衣局来查,就能从暗道悄悄地走。”他瞥一眼小太监,“罢了,那人是追不上了。你去查暗道,这里的人,不能再放走一个。”
“是!”小太监即刻下楼去办了。
捉不到窥视之人,这酒楼倒算是个意外之喜。
胡千面被小蟊贼耍弄的怒气一下子平息了。
他折返包厢一脚踹开地上挡路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召了个下属,吩咐:“全城查人。今夜这人,说不定是他国探子,此人身身长约四尺半,修为浅薄但轻功颇有建树……乔装遮面,不知男女。”
“这……该怎么查?可要颁布通缉令?”属下犹豫道,“无人脸,只有身高,功夫传自何派系?擅拳脚还是擅武器……”
“没有人像,就暂不通缉,通知金甲卫这几日加紧巡逻。”胡千面道。
属下仍旧犹豫:“公公,这小贼真的才四尺高?”
“你是说杂家眼瞎?”胡千面笑眯眯地问他。
“不不不,属下万万不敢,只是身高四尺,除了孩童就只有侏儒人和精通缩骨的人了。”他道,“真是侏儒还好说……要是精通缩骨的,属下真不知该怎么去查啊……-->>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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