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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明白了,我马上打电话,请等我的消息。&rdo;

一放下电话,我从喉咙里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声。&ldo;有希望,有希望。&rdo;我自言自语地说。假若柳叶能与交易客户谈妥,对方银行通过电话委托方式收回汇票,那么今天就可以避免发生透支了。以后的事情也可以另行斟酌。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把这一切向停下手中工作注视着我的古河科长汇报。古河表情严峻地默默听完,然后结结巴巴地说:&ldo;麻烦了。&rdo;

过了不到十分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柳叶打来的。

&ldo;没办法了。&rdo;

柳叶的声音几乎像悲鸣一样,听筒中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他的喉咙被割破了一样。在高度紧张中,&ldo;绝望&rdo;二字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ldo;那两家公司的汇票可能都已经提款了,如果委托收回的话,必须买回贴现的汇票,可它们也没有资金。我给其他几家公司也打过电话,但老板都不在,所以事情还没有着落。我走投无路了!&rdo;

不,不要气馁‐‐我激励自己。会有办法的,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无论如何也要中止透支。我一边用手指使劲揉着太阳穴,一边绞尽脑汁,考虑还有没有其他有效的措施。我紧握电话,咬着嘴唇,呆呆地瞪着门厅的墙壁。

然而,十分遗憾,任何办法也没有冒出来。

穷途末路!正当我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柳叶又开口了。

&ldo;伊木君,看这样行不行。&rdo;

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一丝侥幸心理,似乎久旱的禾苗浸润到雨滴,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听筒里又响起他的声音。

&ldo;我在你们银行做抵押的5000万日元定期存款,是否可以请求先用来垫付透支呢?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就把今天的难题解决了。我们应该好好商量商量这事。拜托您了!无论如何请帮帮我,!&rdo;

&ldo;那……&rdo;

我很难答复他。解除抵押存款是一种赌博行为,假若对方无力恢复元气的话,银行的损失就更大了。

但是,如果对方能够恢复元气的话,可以说银行的应对措施当然正确。不管怎么说,从法律角度而言,银行如何应对都是站得住脚的,抵押存款解除与否,完全由银行决定。

&ldo;回头再打电话给你答复,请等一会儿。&rdo;

我把电话挂了,转过身来望着古河。

&ldo;连环破产吗?&rdo;

古河的话既可以说是他的判断,也可以说是事实。听得出来,他已经有些心灰意冷。我真想救救柳叶,尽最大努力帮他一把。

&ldo;我认为可以解除抵押存款。不能帮帮他吗?&rdo;

古河哼了一声。他抱着双臂,仰望着天花板,嘴唇紧闭,用拳头敲了几下额头,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向高畠的办公桌走去。

&ldo;行长,有件事和你谈谈。&rdo;

古河把事情经过向行长做了汇报。紧接着,他们进行了紧急磋商,副行长北川参加了讨论。

&ldo;破产是自然的,谁也没有办法啊。&rdo;

北川以沉稳的腔调发表了自己的结论。没有人附和他。我闭着眼睛听着,过了一会儿,听到了高畠的反驳意见,&ldo;难道就让他这样垮台吗?&rdo;

高畠接着说:&ldo;副行长,在本行的客户中,这家公司与咱们关系最密切,是老客户,你应该很清楚。这并不是让我们承担责任。就是从你也得到过他们公司照顾的角度来说,你不觉得该帮他一把吗?&rdo;

&ldo;这是两回事。&rdo;北川接着说道,&ldo;这家公司如果没有信越原材料公司,大概就生存不下去吧!即使我们解除了抵押存款,它很快也会破产。我们现在能够收回的资金,就该现在收回,还是这样主动。&rdo;

&ldo;已经3亿日元了,成了坏账,即便能收回那么一点,也是杯水车薪。&rdo;

没有担保的贷款,在银行内部叫&ldo;风险贷款&rdo;。高畠虽然没有怒火中烧,可他的话却使我们感觉到脚下已经烈焰熊熊,浓烟滚滚。

&ldo;那么,总行融资部会是什么意见呢?&rdo;北川早就不想争执了,所以抬出总行业务主管部的名头来,&ldo;行长,你是否打个电话问问。只要上报了审批材料,无论结果如何,即便是它破产,我们也可以推卸一点责任吧。&rdo;

用不着再多说了,高畠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银行内线。

双方在电话中争辩得十分激烈。高畠与负责调查工作的人没有取得一致意见,又直接与他的上司融资部次长通话。

&ldo;你们如果解除了抵押存款,那不成了无抵押贷款了吗?&rdo;

上任不到一个月的高畠对着电话据理力争,但是对方坚决不同意。

我眼前的唇枪舌战在继续进行。支行行长高畠在国际业务上是出色的人才,但与次长相比,进银行的时间要晚几年。他虽然在总行的专业岗位上千得很出色,可在基层却未必也能产生影响力,这是两个不同的岗位。

时间分分秒秒地在流逝,争论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站在旁边的古河碰了碰我的胳膊肘。

&ldo;你马上把报批材料准备好。&rdo;

&ldo;明白。&rdo;

我离开极力主张解除抵押存款的高畠,来到计算机前,打了一份变更抵押条件的报告,报批的文件只有两张纸,第一张是报批事项要点,第二张是报告总行主管部门的数据。我刚刚打好文件,古河就来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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