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想到这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奇妙的念头,
&ldo;对!这是好办法。我在花坛里给他安上一个铁夹子。假如我梦见的那种事发生,那贼肯定要穿越花坛逃走。要是在那儿安下铁夹子,说不定那小子会束手就擒哩。&rdo;
壮二之所以想到这个铁夹子,是因为他还清楚地记得,大概就是去年,父亲的一位朋友,是经营山林的,想请父亲给他制作铁夹子。为此,曾拿来过美国造的货样。这副夹子至今仍收藏在仓库里。
壮二对想出的主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这宽阔的庭院内,安一副夹子,究竟能否夹住盗贼,不敢肯定,但已经没有过多考虑的必要了。他只不过想碰碰运气罢了。
因此,他破例早起,偷偷溜进仓库,把那大铁家伙吃力地搬了出来。
壮二想起以前他在安装捕鼠器时,曾经有过的那种期待成功的兴奋而愉快的心情。伹这次毕竟不同,对手已不是老鼠而是人了。并且,是&ldo;二十面相&rdo;这个罕见的怪盗。因此,他的兴奋心情,比起上次捕捉老鼠来,大了十倍二十倍。
壮二把铁夹子搬到花坛正中,用力把装有大银齿的两个夹框打开,牢牢地安放好后,又把两旁的枯草收集过来,盖到夹子上伪装起来,使人无法察觉。
一旦盗贼的脚踏进夹子里,这铁家伙就象捕鼠器一样,两面的锯齿立刻&ldo;喀嚓&rdo;一声扣拢,如同又大又黑的猛兽的尖利牙齿,紧紧咬住那贼的脚脖子。
要是家里的人碰上这夹子圈套,那可不得了。不过,那是安放在花坛正中的,如果不是盗贼,很少有人会踏进那地方去的。
&ldo;这可好了。不过能起作用吗?万一盗贼的脚脖子被这玩艺儿挟住,不能动弹,那情景必定叫人非常痛快。但愿一切如意。&rdo;
壮二作出求抻保佑的姿势,独自暗笑着,回到房里去了。
确实是孩子气的想法。不过,孩子的直觉决非愚蠹。壮二所埋伏的夹子,到后来还真起了很大的作用呢!
第02章是人还是妖怪
那天下午,羽柴家全体出动,去羽田机场迎接从海外归来的游子壮一。
壮一从飞机上下来,桉照顼定时间准时到达了。
他的容貌英俊大方、仪表堂堂。一件深棕色的薄呢风衣,夹在腋下;相同颜色的双排扣西装,整齐适体,穿着一条笔挺的裤子,就象电影里的西方青年。在深棕色的呢帽下,和帽色略有差异、被太阳哂得紫红紫红的、蕴含着朴素美感的脸庞,矜持地笑着。一字形的浓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旦微笑就露出的整齐雪白的牙齿,还有,上唇经过一番修饰的小胡须,都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亲切感,和像片上一模一样,不,比像片上的更有魅力。
和大家一一握手之后,壮一夹在父亲和母亲中间,乘上汽车。壮二和姐姐、近藤老人一起,上了后边的汽车。就在汽车飞驰期间,壮二透过前车后窗,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哥哥的身影。此刻,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油然而生。
回到家里,全家人围着壮一共叙离别情,不知不觉已经到黄昏。厨房里,母亲正在精心安排晚餐。
铺着崭新桌布的大餐桌上,装饰着鲜艳的花卉。每个座位前,银制的刀、叉都锃光雪亮,光彩夺目。今天不同于往常,象正式宴会那样摆出了折叠餐巾。
进餐时,毫无疑问,壮一是谈话的中心人物。他一个接一个地讲述着南洋的新奇趣闻,还不断地提起他出走前、少年时代令人怀念的往事。
&ldo;壮二,那时你才刚刚会走路呀。常常悄悄地跑到我的书房里来,把桌上搞得乱七八糟。记得有一次,把墨水瓶打翻,满手墨水往脸上抹,弄得活象个小黑人,惹得全家人哄堂大笑。是不是,妈妈?&rdo;
有没有这种事,母亲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她只是眼含喜悦的泪花,撖笑着点点头。
然而,这阖家团聚的喜悦,就象正在欢快地演奏中的小提琴,琴弦突然断开,演奏戛然而止‐‐--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多么不近人情的恶魔啊!
就在这父子兄弟阔别10年之后、全家又重新团聚,人生难得的喜庆宴席间,朦胧地出现了&ldo;二十面相&rdo;那家伙可怕的魔影。
正在一家人追忆往事时,一个书生拿着一封电报进来了。尽管他们天南海北正谈得兴致很浓,收到电报,还是不得不赶紧拆阅。
壮太郎微皱眉头,看完了电报。但不知怎么,一下子绷紧了脸,陷入沉默之中。
&ldo;爸爸,发生了什么事,您这样忧心忡忡?&rdo;壮一一眼察觉出父亲的变化,问道。
&ldo;嗯,飞来祸事了。本来不想叫你知道,免得你担心;可是,这祸事毕竟是来了。今晚必须严加提防。&rdo;
说着,把电报拿给他看。只见电报上写道,
今夜12时正,遵约前去取货!
二十
所谓&ldo;二十&rdo;,肯定是&ldo;二十面相&rdo;的简称。&ldo;12时正&rdo;分明是说在正12点钟,即午夜零时,要盗走宝物。电报全文充满了自信。
&ldo;这个叫&lso;二十&rso;的,是不是盗贼&lso;二十面相&rso;呀?&rdo;壮一象是猛然想起来似的,注视着父亲。
&ldo;是啊,你也很清楚啊。&rdo;
&ldo;自从在下关着陆之后,多次听到这种传说。在飞机里也看过拫纸。这次咱们家的宝物也叫他看中了。可是,那家伙看中了什么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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