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乔眠只能有点发愣地坐下来了。赵怀瑾很快地端了两碗汤过来,放在了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就像旁边的所有男生和女生一样,正常地吃饭。
赵怀瑾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吃着盘子里的饭菜。乔眠的头微低着,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赵怀瑾。
其实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可以这么安宁平静地坐在赵怀瑾面对吃饭。她以为他们两个最好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的这种情形,虽然是她强求来的,可是赵怀瑾还是可以没有说一个责备她的字,甚至还默默接受了。
她现在才发现,赵怀瑾真的不像学校里的传闻,或是自己印象里的那样,是个心地很坏的小混混。
他反而很善良,而且心胸宽广,比自己见过的很多男孩子都要强很多。让乔眠觉得很遗憾,如果她可以弥补并且改变赵怀瑾,就是她之后短期的目标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有他对自己恩情的报答,乔眠决定试着用自己和缓的方式去改变他。
即使赵怀瑾可能会不接受,她也会春风化雨的。
赵怀瑾不挑食,乔眠给他买的饭菜他就安安静静地吃掉,也不说话也不乱看,直到把餐盘里的东西都吃完。
“我能回去上班吗?”两人吃过饭之后,乔眠抓住机会问。
“不能·。”赵怀瑾回答的十分淡定。
“我能知道理由吗?”乔眠也不生气,只是问。
赵怀瑾从书包里掏出自己喝了半瓶的水,把另外一半喝完,然后回答她:“暂时不需要,卫生问题我可以解决,实在不行我可以从外面雇一个,最起码人家不会嫌工资多。”
乔眠小声争辩道:“我不是请你吃饭了嘛!”
“那谢谢了,还有事儿吗?我先走了。”赵怀瑾背起书包,就要离开。
乔眠也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一面收拾一面说:“我也吃完了,跟你一块走吧。”
赵怀瑾背起书包,默默地看着乔眠。下午还有课,现在看看时间,乔眠已经不打算回寝室,而是要直接去木雕社,跟赵怀瑾的寝室在一个方向,所以就跟着他同行。
赵怀瑾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乔眠,还有学校里其他学生的眼光,忽然觉得气氛已经奇怪起来了。
赵怀瑾开始觉得,要是说乔眠只是因为愧疚才做到这些的,那也太过了。所以还不如现在把情况跟他说清楚比较好。
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乔眠,目光十分坚定。他靠近了乔眠一点,对方下意识地退回去了好几步。
他微微启唇,说:“如果你是为了之前得误会来跟我道歉,那没有必要。我现在就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我可以原谅你,你心里不用愧疚,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现在不用跟着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乔眠有些僵硬地争辩道:“没有,我不是因为这个。”
赵怀瑾觉得很伤脑筋,也只是说:“好了,我要先回寝室了,你还要弄你的木雕吧,现在过去吧。”
乔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赵怀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乔眠自己走到了木雕社里。因为她这一才参赛的作品比较大,所以平时都是把雕像留在木雕社里,自己雕刻完了就用白布盖上。
今天许默默没有来帮忙,平时社团的门也不会锁,因为除了社团成员之外其他人也基本不怎么过来。
乔眠的木雕放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是上锁的。乔眠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的景象却让她惊呆了。
雕像外面的木盒子被人涂上了花花绿绿的油彩和油漆,来人似乎是愤怒于雕像外的木盒被乔眠细心的上锁,这些人恼羞成怒,拼命地往上面泼油漆。
乔眠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她往自己的雕像面前慢慢走去,觉得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她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手指颤抖着把木盒打开。所幸因为自己上了双保险,雕像并没有被破坏掉。
可是在这个让人害怕的时候,乔眠却意识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她在这个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赵怀瑾。
她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动作,给赵怀瑾发了消息,告诉了他这件事儿。
几分钟之后,木雕社的门被并不温柔地推开了。站在门口的赵怀瑾微微有些气喘。
她看到乔眠正坐在地上,裙子和手臂上沾了不少油漆,她的手里还握着钥匙,手指微微颤抖,正坐在那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赵怀瑾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第十七章
赵怀瑾还是第一次看到乔眠掉眼泪。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小姑娘一直很坚强,从没看到过她掉眼泪的样子。
他几步走上去,走到乔眠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乔眠抬头,看到了赵怀瑾。她顿了几秒,最后伸出了手,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糟糕,已经到了不能看的程度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赵怀瑾在这里,她忽然就觉得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好像赵怀瑾的到来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知道是谁干的吗?”赵怀瑾单刀直入地问。
屋子里一片狼藉,只有摆在正中央的雕像完好无损,看起来有点滑稽。乔眠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赵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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