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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我是欧米茄人,&rdo;派珀说,&ldo;这位同伴也是,你的朋友会告诉你这一点。另一位女士可能不是欧米茄,但她是跟我们一起的,并不想找任何麻烦。&rdo;

&ldo;你说他们行动起来不像欧米茄人,是什么意思?&rdo;我问男人。

他转头面向我说道:&ldo;如果没有眼睛,你的耳朵就会很灵。我说的不是听到跛腿或者拄拐杖走路的声音,这些都太明显了。我说的要高深得多,就是欧米茄人走路的方式。大多数欧米茄人走起路来都有些颓唐,我们都经历过足够的打击,也经常饿肚子,因此总是垂头丧气。大多数欧米茄人都可以通过脚步声听出来,我们迈步时小心翼翼,脚抬得不高,步子也不够大。我们拖着脚走路,步伐中有一点畏怯和犹豫。而他们两个,&rdo;他指着派珀和佐伊说道,&ldo;他们听起来并非如此。&rdo;

他竟能从他们移动的声音中听出这么多门道,我不由得震惊不已,但也深有同感。当我在自由岛上第一次见到派珀时,我也注意到了同样的细节,即他对待自己的果敢态度。岛上大多数人刚刚开始摆脱大陆给欧米茄人留下的压迫印记,但派珀却根本没有这种困扰。即便现在,他瘦骨嶙峋,裤子的膝盖位置已经磨损变成黑色,在行动时仍然带着一贯的散漫和自信气质。

男人又转向派珀说道:&ldo;你动起来不像欧米茄人,跟这位阿尔法女士一样。不过,如果你能跟一个阿尔法人一同赶路,我猜你的故事一定不寻常。&rdo;

&ldo;你也听到他们说了,他们的故事不关你事,&rdo;女人说着拉住他的胳膊,&ldo;我们该走了。&rdo;

&ldo;我们已经走了够远的路,应该休息了吗?&rdo;他说着把木杖伸到前面。

&ldo;为什么你如此热心,坚持要问这问那?&rdo;佐伊问他,&ldo;大多数欧米茄人都想跟我们划清界限,至少看到我会如此。&rdo;

&ldo;让我来告诉你,&rdo;他说道,&ldo;我是个吟游诗人。我收集故事,就和有些人收集钱币,有些人收集首饰一样。这是我的职业。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到这里有个故事。&rdo;

&ldo;这个故事我们不能随便跟人说,&rdo;派珀说道,&ldo;那对我们来说意味着麻烦,你很清楚这一点。&rdo;

&ldo;我不是会向议会巡逻队告密的人,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rdo;男人说道,&ldo;就算是吟游诗人,这些日子也受到议会的压迫。他们不是我的朋友。&rdo;

&ldo;有传言说,议会将不再允许欧米茄人成为吟游诗人。&rdo;女人补充道,&ldo;他们不想让欧米茄人云游四方,只希望能随时监视我们。&rdo;

&ldo;我认为阿尔法最厉害的吟游诗人也没我唱得好。&rdo;男人挥舞着多出的手指说道。

&ldo;如果让士兵们听到你这样说,会把你的手指都砍掉的。&rdo;女人警告说。

&ldo;我们没打算去向他们告密,&rdo;派珀说道,&ldo;如果你们不把在这里见过我们的事说出去的话,我们今天完全可以一起扎营。&rdo;

女人和佐伊的表情仍很谨慎,盲人却微笑起来。

&ldo;那么,就让我们扎营吧。终于可以休息下了。对了,我叫伦纳德,这是伊娃。&rdo;

&ldo;我不会告诉你我们的名字,&rdo;派珀说,&ldo;但至少我不会对你撒谎,随口编几个假名字。&rdo;

&ldo;很高兴你这么坦白。&rdo;伦纳德说道。伊娃坐在他身旁,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她从包好的蜡纸里翻出几块煤,仍然很干燥。

&ldo;好吧,&rdo;佐伊说,&ldo;不过我们得快点生火做饭,这里离大路太近了,如果等雾散尽,再生火就太危险了。&rdo;

派珀开始生火,佐伊坐下来磨她的匕首,我挨着伦纳德坐在树干上。

&ldo;你说他们俩的举动不像欧米茄人,&rdo;我尽量把声音压低,让别人无法听到,&ldo;那我呢?&rdo;

&ldo;你也不像。&rdo;他说。

&ldo;但我跟他们也不像。他们总是非常……&rdo;我顿了顿,继续说道,&ldo;……自信,对每件事都很有把握。&rdo;

&ldo;我没说你跟他们相像。我只是说你走路也不像其他欧米茄人,&rdo;他耸耸肩,&ldo;姑娘,你似乎不在这里。&rdo;

&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他停顿片刻,然后笑起来。&ldo;你走起路来,就像你觉得大地不肯给你立足之地似的。&rdo;

我想起吉普死去那一刻,扎克发现我瘫坐在发射井顶部的平台上。空气是如此沉重,如果不是扎克祈求我赶紧离开以保住他的地位,我怀疑自己是否能再次站起来离去。这几个星期走过了这么多路程,原来我一直没有意识到,我迈出的每一步仍然担负着天空的重量。

7 吟游诗人

我们吃完了兔子肉,还有一些伊娃从包里翻出来的蘑菇和绿叶菜。

&ldo;你也是个先知吗?&rdo;吃东西的时候我问她。

她哼了一声:&ldo;恐怕不是。&rdo;

&ldo;对不起,&rdo;我说道,没人想被误认为先知,&ldo;我只是看不到你的变异症状。&rdo;

伦纳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ldo;她的变异是最恐怖的一种,&rdo;他说道,&ldo;我很惊讶你到现在还没发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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