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是在手腕。&rdo;宋澜生马上改了口。
段崇:&ldo;左手还是右手?&rdo;
宋澜生眉头皱得愈深,苦恼地敲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吼道:&ldo;我已经画押了!还想问甚么啊!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你们,你们到底是甚么人!&rdo;
傅成璧沉吟片刻,胡诌道:&ldo;我受你姐姐宋秋雁所托,前来重审此案。她说如果你当真杀了崔刺史,她愿意一命抵一命,代你去死。&rdo;
段崇顺口接着胡编,给他下了一剂猛药,&ldo;西三郡有西三郡自己的规矩,一命抵一命也是公道。本官答应了宋秋雁,如果她愿意受死,本官可以饶你一命。&rdo;
宋澜生一听,激动地从板凳上跳起来,一旁的牢役赶忙上前将他按在桌子上,不允许他乱动。
宋澜生额上青筋暴起,唾沫飞溅,&ldo;荒唐!荒唐!甚么规矩,西三郡没有这样的规矩!这件事和姐姐无关,和她无关!我要见她!让我见她‐‐!&rdo;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这谎话编的,一开口就是老江湖了。
傅成璧:谢谢,你也不赖。
牢役:……商业胡吹真是夫妻维系感情的正道。
第80章废人
宋澜生被拗在背后的手发着颤,段崇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
段崇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ldo;本官已经重验过尸首,即便你就是杀害崔书的凶手,也必然还有一个帮凶。&rdo;
&ldo;我都认了,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为甚么还要诬赖我姐姐!&rdo;
段崇冷着眉,说:&ldo;你想顶罪,可本官却想要一个真相。宋澜生,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除了给抚鼎山庄惹更多的麻烦以外,不会有任何好处。&rdo;
宋澜生伏倒在桌上,微怔了一下,眼眸通红。
傅成璧进一步地揣测道:&ldo;你那么想袒护宋秋雁,难道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她?长剑,青鼎玉佩,杀人动机,宋秋雁也能满足这些条件。&rdo;
&ldo;不是!我姐姐根本不会武功!&rdo;
从崔书身上的伤口来看,能下手如此狠、准的,必定是身负武艺之人。
段崇走过去,单手扭住宋澜生的右臂,便是手肘轻微往上一送,宋澜生一下痛嚎起来,脸都扭曲成一团,额上冒出涔涔冷汗。
段崇掰开他的两只手掌察看,确定留有薄茧的是右手。他问:&ldo;你的胳膊有旧伤?&rdo;
宋澜生咬着牙呜咽,眼里掉出泪来,脱开钳制狠狠砸在桌子上:&ldo;我是个废人,我就是个废人!&rdo;
段崇说:&ldo;废人的命也是命,你还是抚鼎山庄的少庄主,如若坐实了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行,即便不会株连九族,抚鼎山庄也不会再有从前的气候。&rdo;
傅成璧道:&ldo;宋澜生,一味地袒护并不能将事情变成正确,脚下的路走错一步,往后步步皆错。谁是真凶,陷害你究竟有何目的,你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吗?&rdo;
宋澜生头磕在桌子上,沉郁地哭出声,涕泗横流,&ldo;为甚么……为甚么你们要来……&rdo;
不来的话,他可以就这样死了,即便含冤而亡,即便心怀委屈,他都愿意。因为他有想保护的人。可现在,他们已经查到其他的蛛丝马迹,他就算是死,也是无意义地死亡,还要连累整个抚鼎山庄。
段崇将他放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平静地吩咐道:&ldo;给少庄主倒一杯茶。&rdo;
怄得嗓子都快沙哑的宋澜生用不太痛的左手哆嗦着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微烫的茶水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暖着他发冷的身躯。
他抬起灰白色的眼轮,看了段崇一眼,又呆愣着望向傅成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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