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rdo;尤冰泉吃惊地望着姚小琼:&ldo;从五点到十点你一直没离开过她?九月七号?啊?&rdo;
姚小琼的证言,象雷霆把尤冰泉的三段证法打得粉碎。他的心中,又出现了对孙莺莺前几天的调查结果:从孙莺莺左撇子笔迹的鉴定到叶碧菊对还原像乃至实像的查证。而这里,姚小琼却说孙莺莺九月七日这天从五点到十点半一步也未离开她,也就是说孙莺莺根本不可能去江南别墅!尤冰泉想到这里,又满腹狐疑地问:&ldo;孙莺莺进来和离开歌舞剧团,除你以外,还有别人知道吗?&rdo;
姚小琼望了望满脸疑惑的尤冰泉,不满地噘了噘嘴:&ldo;我大概在五点过一刻钟和李辉、彭小年两个男同志一块把她拉到我宿舍里去的。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剧团的人也多认识我嫂子,因为她以前经常来。拖到我房间去了以后,李辉和彭小年两人走了,我又唤了两个女同事一块照看她,替她洗,喂她吃服侍她睡。直到十点钟,我才送她回去!姚小琼如数家珍,赌气地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并在结尾前顿了顿,加重语气说:&ldo;那两个女的,是舞蹈班的两个学员,一个叫明玲艳,一个叫何玉薇。&rdo;说着一双不大的丹凤眼紧盯住尤冰泉,那神态象在说:&ldo;怎么样?不相信我,请再去调查!&rdo;
&ldo;哦!&rdo;尤冰泉刚想开口,不防姚小琼又补充了一句:&ldo;我送嫂子出去时,守门的张老师傅还和我说过话的!&rdo;这下子,四人对八面,你去问吧!
尤冰泉一见姚小琼的神色,知道刚才的疑惑惹恼了她,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ldo;姚小琼同志,为了查清事实真相,抓到真正凶手,我们必须进行反复查证,就象你们每天都要练功、拉琴一样,对吧?&rdo;
姚小琼望了望尤冰泉,也知道他已觉查到自己语气中的火气,便微微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尤冰泉没有再去看姚小琼,突然想到了叶碧菊的证词,想:&ldo;她为什么一口咬定孙莺莺就是去江南别墅冒充石筱兰的那个女人呢?难道人有同像?而对面的姚小琼,又提出了有三人可以作证,孙莺莺不可能去江南别墅的事实。那谁是谁非呢?&rdo;尤冰泉想了一会蓦地又问:&ldo;姚小琼同志,你的嫂子过去有过那种疯病吗?&rdo;
&ldo;没有!&rdo;姚小琼摇摇头:&ldo;我嫂子的头脑一贯清醒,冷静。不然,在我们家,她早就呆不下去了!&rdo;
&ldo;哦……那天你一直送她回家了?&rdo;
&ldo;没有。&rdo;姚小琼沮丧地说。
&ldo;怎么?&rdo;尤冰泉惊怪地望定姚小琼,似乎在问:&ldo;你明知她病的那样,为什么不送她回家。&rdo;
&ldo;是这样,我嫂子一看到我们的家,就又抓又打又咬,发疯般挣脱了我的手。我招架都来不及,哪还能抓住她!当时我们那儿乘凉的人,多在江堤上,门口虽有几个人,都不熟,除了看热闹,哪个肯管?我急的又哭又喊,也没人理。我手一松,她就跑了,我追了一段路,没追着。后来,就不晓得她跑到哪儿去了。&rdo;
&ldo;哦……&rdo;尤冰泉有意重复问了一句。&ldo;你嫂子直到你们家楼下才挣脱跑掉的?&rdo;
&ldo;对。&rdo;
&ldo;你回家去叫你哥哥和爸爸、妈妈没有?&rdo;
&ldo;去叫了的。但他们都不在家。&rdo;
&ldo;啊,你估计当时的时间是几点了?&rdo;
&ldo;从家里下楼时,我曾就着灯光看了看表,是十一点差五分。&rdo;
&ldo;哦……&rdo;尤冰泉点点头。&ldo;除这些外,你还发现你嫂子有过什么异常举动没有?&rdo;
姚小琼沉默了一会说:&ldo;没有哪。&rdo;
尤冰泉掐熄了烟,站起来说:&ldo;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以后,你再想起什么,你随时可以找我们。&rdo;
姚小琼默默点了点头。正当尤冰泉起步走到门口时,姚小琼又喊住他。&ldo;喂,尤同志,那天帮我一块守护嫂子的同事,就在隔壁舞蹈班。&rdo;
正文十二京剧票友
十二京剧票友
尤冰泉回头望望姚小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ldo;谢谢,我们认为需要时,是会去的。&rdo;
第二天上班时,周丹递上了一份档案:&ldo;这是从孙莺莺单位调来的她的档案和调查笔录。通过对夏江市歌舞团何玉薇、明玲艳以及门卫张玉昆老人的查证,姚小琼对孙莺莺在九月七日的情况,反映属实。&rdo;
&ldo;哦……&rdo;本来,复查的结果已在预料之中,但尤冰泉仍不甘心。&ldo;是九月七号的五点到十点?&rdo;
&ldo;嗯!&rdo;周丹不假思索地回答。&ldo;通过在夏江市歌舞剧团的调查,不仅仅这三人证实了姚小琼的话,而且别的不少人也证实了她的话。&rdo;
尤冰泉眉头向上一挑,带点苦涩地笑了笑,说;&ldo;整个案件比我们最初的设想复杂多了。&rdo;
&ldo;怎么呢?&rdo;周丹有点不以为然,&ldo;经过笔迹鉴定,金菊花的那封信,是孙莺莺写的呀!&rdo;
尤冰泉苦笑着摇摇头。&ldo;问题就复杂在这里,信上的笔迹是孙莺莺的。但将孙莺莺的单位,她家的邻居和剧团的人谈的情况,综合起来看,孙莺莺在九月七日前几天巳经处于明显的神经失常状态,即或有时象正常人,而实际上大脑已不管用了。这样的人,去代表金菊花写信,那金菊花不是个白痴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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