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托夫向斯退丁纽斯祝酒,希望将来在莫斯科见到他。罗斯福开玩笑说,您认为斯退丁纽斯在莫斯科会象莫洛托夫在纽约那样自在吗?
&ldo;他(斯退丁纽斯)可以秘密来莫斯科,&rdo;斯大林说。他显得不愿过多谈这个问题。
他们之间互相揶揄越来越明显。最后,罗斯福对斯大林说:&ldo;有一件事,我想告诉您,两年来,丘吉尔首相和我交换了许多电报。我们每次提到您,总是称您&lso;约大叔&rso;。&rdo;
斯大林板着脸,生硬地问罗斯福这话什么意思,美国人没听懂,但从语调听去,也猜测得差不多。等待译员翻译的时候,大家感到特别尴尬。最后,罗斯福解释说,这是个亲切的称呼,并叫人把杯里续满香槟酒。
&ldo;是不是该告辞了?&rdo;斯大林问道。罗斯福叫了起来:&ldo;没有,还早呢!&rdo;元帅冷冷地回答说,天已很晚,他还有些军务要处理。美国征兵署主任詹姆斯?贝尔纳斯打圆场说:&ldo;不论如何,既然可以称我们为山姆大叔,那么约大叔的说法又何妨呢?&rdo;
莫洛托夫善于息事宁人,转过身来对他们说:&ldo;请别误会。元帅在和大家开玩笑。这种称呼两年前我们就听说了。全俄国都知道你们称他为&lso;约大叔&rso;。&rdo;
斯大林到底是真的恼火了,还是装作恼火?这一点不得而知。但是,他答应留到22点半。丘吉尔在这种时刻,善于大显身手。他提议为这次历史性会晤干一怀,全世界瞩目着他们。如果他们获得圆满成功,继之而来的将是数百年的和平。为战争而付出代价的三大国,应该维护这种和平。
这次祝酒,也许是祝酒时机的选择,触动了斯大林的一根特别敏感的神经。他举起酒杯说,三大国经受了战争的冲击,从德国统治下解放了小国。他用带着几分讽刺的语调补充说:被解放的某些小国似乎认为,三大国是迫不得已才流血解放他们的。&ldo;现在,他们指责大国,说他们没有充分考虑小国的权利。&rdo;他准备和美英一道维护小国的权利。&ldo;不过,我永远不会同意,任何一个大国的任何一项行动要由小国加以批准。&rdo;
斯大林和丘吉尔的意见一致,罗斯福不赞成。他说道:&ldo;关于小国,整个问题并非如此简单。比如,在美国,有许许多多波兰人都对波兰的前途表示极大的关注。&rdo;
&ldo;可是,在你们那里的7百万波兰人中,只有7千人有选举权,&rdo;斯大林答道:&ldo;我研究过这个问题,我想,我说的没有错。&rdo;
罗斯福欠礼貌地说,这话错得可笑。而丘吉尔显然是为了岔开话题。举怀提议为世界上无产者干杯,其结果又引起了关于人民自决权的更激烈辩论。&ldo;虽然人们总是说我反动,但在座的诸位中间,我是唯一一个通过我国人民普遍表决,有可能随时失去我的职务的人。我个人为这种可能性感到自豪。&rdo;斯大林抱怨说,看来,丘吉尔有点惧怕这种选举。丘吉尔答道:&ldo;我非但不怕,还为英国人民有权在他们认为必要的时候更换政府感到自豪。&rdo;
稍过片刻,斯大林说,他准备和英美两国合作保护小国权利,但他重申决不屈从小国的指责。这次,丘吉尔表示不同意斯大林的意见。&ldo;不产生小国对大国发号施令的问题,&rdo;他说。&ldo;但世界大国有道义责任克制地显示自己的威力,尊重更弱小民族的权利。&rdo;&ldo;老鹰应该允许小鸟唱歌,而无需过问它们在哪里唱。&rdo;丘吉尔比喻说。
这一次,罗斯福和丘吉尔意见一致,而斯大林不作声了。不过,这次辩论,对于未来的辩论来说,只不过是喝了葡萄酒和伏特加而进行的友好争论的演练而已。实际上,斯大林兴致一直不错,到23点20分才起身告辞。当罗斯福和他离开宴会厅时,他们还兴致勃勃呢。
不过,艾登有点郁郁寡欢。在他看来,这简直是&ldo;可怕的一局&rdo;。罗斯福&ldo;含糊其词,不讲实效&rdo;,而丘吉尔总是&ldo;长篇大论恢复旧秩序&rdo;。至于斯大林,他对小国的态度给艾登印象深刻。艾登认为他太&ldo;僵硬了,如果不是凶恶的话&rdo;。当&ldo;这场辩论终于结束时&rdo;,外交大臣感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辩论并未真的结束。当艾登和丘吉尔由波伦陪同向轿车走去时,首相说,他们应该在联合国给苏联的每个加盟共和国以投票权,而这正是美国人反对的。艾登火了,他强有力地为美国人的观点辩护。他提高了嗓门。丘吉尔回答说,一切都要以三大国团结为基础。他说,否则,世界会遭到难以估量的灾难。一切维护这一团结的东西都会在投票时得到他的一票。
&ldo;这样一项安排,怎么就能使小国加入这样的组织?&rdo;艾登问道,并说,他个人认为,&ldo;这样做不会得到英国人民的任何支持。&rdo;
丘吉尔转过身来问波伦,美国人关于投票问题有什么解决办法。
波伦以外交家的圆滑,开着玩笑说:&ldo;美国人的立场使我想起了美国南方庄园主的故事。庄园主把一瓶威士忌馈赠给一个黑人。次日,他问黑人酒怎么样。黑人说:&ldo;太好了。&rdo;庄园主问他这话什么意思。黑人解释说:&ldo;如果说这瓶酒是好酒,您就不会给我了,如果是坏酒,我也就不会要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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