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韦尔尼茨是个美男子,举止彬彬有礼,在他的身上笼罩着一种神秘的色彩。他的父亲格哈德?冯?舒尔策?格韦尔尼茨教授是个著名的自由主义者。老格韦尔尼茨在纳粹党徒上台之前,是议会的议员,他参加过魏玛宪法草案的制订工作。在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同他在政界的朋友一起,为美-英-德联盟的形成而努力。他认为,这一联盟是拯救世界和平的唯一途径。他的最后一篇著作是对施彭格勒的《西方的衰落》的回答。
小格韦尔尼茨曾经在法兰克福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一九二四年,他动身到美国纽约去。在那儿,他从事国际上的银行交易工作,并成为美国公民。在希特勒上台之后,他便将他父亲的思想付诸于实践。他明白,他的任务是使德国反纳粹分子同美国政府之间建立并保持密切的联系。某些反纳粹分子领袖已经同他认识了,并对他寄予信任。反过来,他也懂得,如果他能说服杜勒斯相信这些人的诚意的话,那么,在推翻希特勒政权或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早日结束战争方面,将迈出很大的一步。就在杜勒斯来到伯尔尼的时候,他要求格韦尔尼茨为他工作,渐渐地,他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变得越来越密切。
帕尔里利向格韦尔尼茨谈到了意大利的局势。格韦尔尼茨听着,他很有礼貌,但心中疑虑重重:这太不能令人相信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表示,如果帕尔里利还有具体的提议的话,他准备再同他会晤一次。帕尔里利问格韦尔尼茨,他本人或他的一位同事是否有兴趣直接会见齐默尔或者多尔曼。
&ldo;可以这么干,&rdo;格韦尔尼茨回答道。会面就这样结束了。
帕尔里利从瑞士回到意大利。沃尔夫本人第一次了解到同艾伦?杜勒斯进行接触的情况,他决定放弃他通过教皇或英国人所进行的谈判尝试,并派遣多尔曼到瑞士去。三月二日,魏贝尔少校偷偷地把多尔曼和齐默尔带出边境,来到瑞士的基亚索,在那里,他们见到了帕尔里利和胡斯曼博士,使他们大为吃惊的是,多尔曼同他们平起平坐,并没有以一个哀求者的姿态行事。在卢加诺的比安希饭店里,他宣称,他期待与盟国谈一个&ldo;公正的和平&rdo;,以便挫败共产党在意大利北部的野心。胡斯曼反驳说,德国无法谈判,只有神经错乱的人才会相信西方国家在战争结束之前能够切断同苏联的联系。
多尔曼认为这是讨厌的说教,但是他侧耳听着,一言不发。然而,当胡斯曼说到德国唯一的希望是无条件投降的时候,他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紫红色,紧接着,他跳了起来。&ldo;您指的是叛国吗?&rdo;他大声叫道。看样子,在他的心目中,假如措辞正确的话,投降并不是叛国。他指出,德国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谈判地位,没有必要屈从于无条件投降。德国在意大利还有一支完整的军队,这支军队有1百万人,并且尚未被击败。
&ldo;好好考虑一下吧,&rdo;胡斯曼说,&ldo;你们已经面临绝境。请征求一下您的朋友们的意见吧。&rdo;
多尔曼并不想通过一个中间人来继续讨论下去,他等待杜勒斯的一位代表。但是,当这个人‐‐是保罗?布卢姆,而不是格韦尔尼茨‐‐终于来到的时候,他也同多尔曼谈到了无条件投降的问题。他还说,那些帮助结束战争的善意的德国人将受到尊重。说着,他递给多尔曼一张纸条,在纸条上写着意大利抵抗运动的两位领导人的名字,他们是雷鲁乔?帕尔利和乌斯米阿尼少校,两人都不是共产党人。整个这件事情使多尔曼想起&ldo;小学生们的聚会,在会上,大家玩互相担保的游戏&rdo;,但是,他的脸部仍然毫无表情,他问道:&ldo;你们要这两个人干什么?&rdo;
帕尔里利解释说,杜勒斯认为,如果能释放这两个人,并把他们秘密地从意大利带到瑞士的话,那将被看成是友好的表示,这简直是疯了,人们一下子就会认出帕尔利的。多尔曼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说,他将尽力而为。第二次会见就这样以友好的握手而结束了。
无条件投降的要求并没有使沃尔夫象多尔曼那样强烈地感到受了侮辱,因为谈判至少已经开始了。不能排除在今后的商议中,会有比较松劲些的建议的。可是,释放两名重要的政治犯却是另外一回事,这要冒极大的风险,搞不好就会使全盘的计划告吹。不过,沃尔夫还是作了决定,这是唯一打动杜勒斯的办法。多尔曼建议沃尔夫到瑞士去一趟:党卫队驻意大利最高指挥官亲自出马,这对美国人来说将是举足轻重的。沃尔夫说这样不行,这太危险了,因为现在他在瑞士已是众人皆知的人了。
第二天,沃尔夫动身到凯塞林的总部去。他几乎把凯塞林当成自己的兄长,他希望这种友谊能使他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凯塞林最终同意投降。他告诉这位陆军元帅,他已经在瑞士同美国人进行了接触,不过,他没有讲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另外,他还提醒元帅,通过谈判是可以缔结和平的。凯塞林表现得十分谨慎,但是沃尔夫还是感觉到,如果能够谈出一个公正的和平的话,凯塞林是不会表示反对的。
第三天,帕尔里利在加尔达湖会见了沃尔夫,他以杜勒斯的名义,邀请沃尔夫参加3月8日在苏黎世召开的会议,沃尔夫接受邀请。
三月八日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雷马根大桥被攻占了,凯塞林被召回柏林,他被解除了在意大利的职务,并被派往西线。白天的早些时候,魏贝尔手下的一个人秘密地把沃尔夫和多尔曼以及帕尔利和乌斯米阿尼带到瑞士,继而坐火车到了苏黎世,在苏黎世远郊的伊尔斯兰德医院的一个特别房间里,两位犯人被关了进去。不论是帕尔利还是乌斯米阿尼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离开了意大利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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