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画舫中丝竹声响悠悠传来,隔着船舱,我与许青仰头和那精美的画舫对望。画舫中有几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倚在船头与我看了会儿,忽然噗嗤一笑,进得舱里去了。
&ldo;……&rdo;我猜测,&ldo;怕是因许兄弟容貌胜人?&rdo;
许青莹莹亮的眼珠看我:&ldo;难道不是小半仙风流倜傥?&rdo;
&ldo;这可比不得许兄弟。我观这宋城一十八载,尚未见过有人能出你左右。&rdo;我说,&ldo;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姑娘将与许兄弟相配。&rdo;
这话儿是我真心实意感慨,当然我觉得妖精配妖精,而他们这一类的,多是年轻貌美,凡人世俗不能比。
不料许青话头一转:&ldo;小半仙如此神通广大,那不如替我算上一算?&rdo;
我哑然:&ldo;这必然不用操心,何须算呢。&rdo;
许青却不依,从怀中掏出一块莹白亮玉,即便是舱中光线不足,瞧它通体润泽,我也知道这必不是凡品。
&ldo;以此为谢。小半仙可答应了。&rdo;他说。
这玉我可是真想收,却只能笑着将它往许青那推去。
&ldo;怎么?&rdo;许青有些诧异,大约是觉得我要价高了。这玉随他左右,通体灵秀,便是在仙家妖灵中,也算宝贝,遑论凡人,怕是见上一眼都难。我却看也不看就还了回去。
他话到此处,我也只有实情相告:&ldo;许兄弟刚到宋城,或许也有所耳闻,我一日只算一卦。今日的份额你方才也瞧见了。&rdo;
许青若有所思,他确实有所了解,方才不过是试探。想不到此人竟是真守规矩,在珍宝面前也不动心。
&ldo;你年纪轻轻,家中殷实,为何做此生计。&rdo;
&ldo;实不相瞒。&rdo;
文一有些不赞同:&ldo;少爷。&rdo;
或许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美色醉人。我只摆摆手,示意无碍。
许青很是通情达理,见此情状,善解人意道:&ldo;不方便就不用说了。&rdo;
我一扫愁容欣然举杯:&ldo;那就多谢许兄弟包涵了。&rdo;
&ldo;……&rdo;
青蛇的表情仿佛是噎了根鸡骨头。神色难辨,总之是很复杂。
过得片刻,才道:&ldo;小半仙不愧是……&rdo;
&ldo;江湖骗子。&rdo;
哎哟,这四个字捧得太高了。
我很是有些不好意思:&ldo;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来来,喝酒。我请客。&rdo;
酒过三巡,许青白净的面上有些微红,我可耻地觉得挺好看的,当然私心还想看看他喝醉后会不会露条尾巴啥的。正这么心猿意马,他端着个杯子端详了半天,忽然说:&ldo;若是我一定要请你给我算一卦呢?&rdo;
我忽愣一下酒都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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