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恩稍稍不适应,自成年后就没有被人这样打断过话,但看任妃已经喘得厉害,也不好多说,呼吸间收敛了情绪,温和道:「您说。」
任妃笑了笑,「宁公子你真的很不一般,我在宫中见了那么多达官贵人,却没有一个有你这样的器度,我知道你来头不小,又是才华洋溢之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寻常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找个好人家,可那是女儿,峤儿是男人,你越是厉害,我便越放不下心。」
宁怀恩眉头微皱。
「宁公子,你念旧情,我知道,即便哪天你不喜欢峤儿了,也会安顿好他。可我却不愿让峤儿受这样的委屈。你背后一定有一个大家族,难道你能终生不娶、没有子嗣吗?」
宁怀恩眉头皱得更紧,但这回却不是为了任妃的猜疑。
家族、婚姻、子嗣,这是身为嫡子逃不掉的责任,但他却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他想起来了,在他还没有考虑这件事之前,白峤就背叛了他,而在他们重逢时,他想的是‐‐抓住他,不计一切代价!
宁怀恩一出房间,白峤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衣袖,赤红的眼里噙着泪水,焦虑的目光已将一切都说明白。
宁怀恩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伯母让你进去。」
白峤连连点头,顾不得与他多说一句就冲进房间。
宁怀恩在屋外静静地等着,猜测着任妃会对白峤说什么。肯定要白峤别和他一起吧。而白峤大概会听话,就像当初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
「娘‐‐」
屋内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宁怀恩叹了口气,走进屋中便见白峤扑在他母亲身上嚎哭不止,任妃双目紧闭,已没了气息。
宁怀恩上前将少年扶起按进怀里。
白峤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抱住宁怀恩,身体不住地颤抖,似乎随时都会一口气上不来而昏厥一样。
宁怀恩柔声安慰道:「哭吧哭吧,都哭出来就会好受些……」
母亲的死似乎抽掉白峤的灵魂,不吃不喝,除了哭还是哭,守灵时他几度哭到昏厥。
宁怀恩守在他身边,督促他不时吃点稀粥,为他张罗母亲的后事,陪伴着他度过最悲伤的时候。
随着头七过去,任妃下葬,白峤哭得脱力了,被宁怀恩送回房里休息。
打理好一切之后,宁怀恩抱了一坛酒独自坐在屋脊上遥望星空。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伴随着任妃的过世而告一段落。曾经有过的报复之心也在白峤的丧母之痛下变得苍白无力,他忽然发现报复、伤害并不能令自己快乐。当这些遮眼云烟散去,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一颗真心。
白峤,你爱我吗?
夜空如此深沉,一如人心难以捉摸。
他对白峤来说,是什么?可以利用的棋子,还是……迫不得已才选择背叛的爱人?
酒坛已经空了两个,黄汤灌不醉他,有时候清醒也让人感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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