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是必须的,苏颜带着三个娃端着饭碗屁颠屁颠地奔去门口看戏。睍莼璩晓只见小月二婶提着菜刀追着牛二,从院子追到屋里,又从屋里追到院子里,一直骂骂咧咧:“挨千刀的负心汉!老娘在家里累死累活,你却去外头找女人,没良心的……我当初咋会瞎眼嫁给你……没良心的……”
吵着嚷着,小月二婶也闹累了,索性坐在地上大哭,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她在家里的付出,苏颜刚开始还笑得挺欢乐的,可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有些悲凉,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太过依赖男人,视男人为天,视男人为一辈子的依靠,却不知这个世上唯一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而已,靠山山倒,靠人人老。
瞧到后头,村里围观的人也觉得没意思了,纷纷各自回家去了,牛二家也没了吵闹声,关了门回屋闹去了。苏颜正要转身回屋,却见一个人影朝自己冲过来,还没看清模样,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早就叫你不要缠着我家二郎,眼下连二郎的亲事也叫你给毁了,晦气!扫把星!骚蹄子!呸!”林徐氏不晓得打哪里冒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苏颜火辣辣的一巴掌,说话简直是咬牙切齿,苏颜手里的饭碗也掉地上摔碎了。
“喂,老妖婆,你打我娘亲干什么?”小墨见自家娘亲被老妖婆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巴掌,手上的碗顺势就朝林徐氏身上砸去,小脸气鼓鼓的,鼓着眼珠子瞪着林徐氏。林徐氏顺势就给了小墨一脚,将小墨踢翻在地。
“小墨哥哥!”小月着急地去扶小墨。
苏颜摸着被打的脸颊,疼得眼冒金星,林徐氏又是抽什么风?见小墨被踢翻,火气上涌,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把这一巴掌打了回去,清脆的耳光声在暮色之中格外响亮。她苏颜可不是随便任人打的,要讲理也得等她打够本再讲。
“啊——”林徐氏发出一声惨叫,扭曲着一张脸,好似地狱里来讨债的恶鬼,捂着脸颊瞪着苏颜,“你,你,你打我!你敢打我?”
“哼,刚刚那一巴掌是为我家小墨打的,这一巴掌,是为自己打的!”苏颜冷声说着,又举起手对准了林徐氏的脸。
“苏颜!”手还没落下去就被赶来的林书翰一把握住,林书翰远远瞧见苏颜给了林徐氏一巴掌,跟着又要打一巴掌,护母心切,立刻阻止了苏颜。林书翰的脸色很不好看,瞧着苏颜的眼神也有点冷,苏颜用力甩开林书翰的手,手臂上隐隐生疼。
林徐氏是个会借事撒泼的主,见林书翰来撑腰,立马挤出眼泪水揪着林书翰的衣裳哭闹:“二郎啊,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娘就要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打死了!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是我亲爹亲娘都没弄过我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这小蹄子打了去,可要我咋的活哟,老天爷啊,你咋的不长眼啊,我上辈子难道是造了什么孽么?二郎哟,你要给娘出口气啊。”
“怎么?想给老妖婆出头么?想替她打回来么?”苏颜毫不避讳地盯着林书翰,她今天就是打了林徐氏,就是瞧林徐氏不顺眼,她倒是想瞧瞧林书翰会为林徐氏出头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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