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可能,就是秦懿通过这封告密信查出了一些&ldo;太子逆案&rdo;的端倪,很有可能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所以才会借萧鲎之手,逼死秦懿。然而这个推论并不能解开秦骧心中的疑惑,事到如今他也算查出了不少有关&ldo;太子逆案&rdo;的内情,他自问当年的秦懿也不可能查到这么多;然而即便如此,将燕王与此案联系起来的证据确是一点都没找到。因此,这个推论也被秦骧推翻了。
接连否定了两个推测,却也否定了燕王有杀人动机,秦骧开始怀疑手上这封告密信真的是燕王的手笔了;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说明燕王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英明,或者说脑袋一时发昏才出此下策!
&ldo;很奇怪,我完全想不出燕王要除掉父亲的原因,这可以说对他非常不利,他又为何要做这件事惹人怀疑?&rdo;秦骧喃喃道,&ldo;难道这个萧鲎也是蜀王的人?他暗害父亲是得到了蜀王的授意?&rdo;
周蕙茞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ldo;也许是秦公子想多了,令尊之死或许就是萧鲎自己的所作所为吧?&rdo;
秦骧被她的话点醒,他开始改变思考的方向,将&ldo;为什么杀秦懿&rdo;的思考方向变换到&ldo;杀死秦懿对谁有利&rdo;。
&ldo;萧鲎暗害父亲,到底是为了谁?&rdo;秦骧想着,&ldo;肯定不是燕王,因为此举对燕王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只会让他陷入麻烦中。为他自己吗?也看不到他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那又是为了谁?&rdo;
秦骧苦思冥想不得其果,因为从现在看来,无论是燕王、萧鲎还是&ldo;清流&rdo;一党都没有因秦懿的自杀得到什么好处,萧鲎耗费心力做下此事,换来的居然是一个没有好处的结局,不得不令人感到奇怪。
&ldo;秦公子,说他们没有得到好处也不对。&rdo;周蕙茞提醒道,&ldo;至少他们保住了手中的权力,或许这才是萧鲎的目的!&rdo;
&ldo;不错,如果父亲活着,现在的朝堂会是个什么局面?&rdo;秦骧眼前一亮,&ldo;丞相!如果父亲还活着,他很有可能就是新朝的丞相!而当时,能与父亲争夺此位的,就只有‐‐杨彦坡!&rdo;说到这个名字时,秦骧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ldo;萧鲎暗算令尊,为的就是帮他的丈人争夺丞相一职!而从结果上看,高祖皇帝很有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rdo;周蕙茞说道,&ldo;令尊一死,杨太尉几乎就是唯一的丞相人选,也就是新朝头号的辅政大臣!然而高祖皇帝对杨太尉并不放心,他宁肯让身为外戚的崔宪担任丞相,也不愿让杨太尉把持新朝朝政!&rdo;
秦骧心中如巨浪滔天,但面色却愈加阴冷:&ldo;父亲自杀,打破了高祖皇帝对于新朝局面的全盘安排,并因此不得不冒险提拔崔氏家族,给新朝留下了外戚干政的隐患。难道说,这才是父亲犯下的罪过,也是我们秦氏一门被流放的真正原因?&rdo;
周蕙荃听他们二人的分析,心中也是惊骇不已,她说道:&ldo;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义父的再起也是高祖皇帝为遏制杨太尉和崔氏的安排了?&rdo;
&ldo;极有可能!&rdo;秦骧和周蕙茞不约而同道。二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
&ldo;现在想想,张师起将军和张兄也有可能是高祖皇帝安排给新帝的人,为的就是借助张家的威信,帮助新帝收拢军心。而一旦有了军方的鼎力支持,无论是&lso;外戚&rso;还是&lso;清流&rso;都不能撼动新帝分毫!&rdo;秦骧说道。
&ldo;秦公子说得不错!&rdo;周蕙茞补充道,&ldo;依我看,即便是身为&lso;外戚&rso;的崔宪也可能是抑制崔氏一族权力膨胀的重要一环;只可惜,崔宪过于迂腐,他抑制的第一个崔氏家族成员,居然就是他自己!&rdo;
&ldo;你们是不是把高祖皇帝想得太过玄乎了吧?&rdo;周蕙荃撇嘴说道,&ldo;毕竟驾崩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料尽身后之事呢?&rdo;
秦骧点点头,笑道:&ldo;高祖皇帝是开国君主,有这等城府用心也属当然,我倒是认为他还留着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手段,以保他来之不易的江山。当然,他也不可能料尽身后之事,我秦骧的出现,就不是他能料到的!&rdo;
看着秦骧嬉皮笑脸的模样,周蕙茞和周蕙荃俩姐妹不禁莞尔笑道:&ldo;秦公子如此说来,是将自己与高祖皇帝比肩了?&rdo;
&ldo;高祖是终结乱世的英雄,我秦骧也未尝不能做一个开创盛世的英雄!&rdo;秦骧笑着说道,&ldo;杨彦坡、燕王、蜀王、甚至是高祖皇帝,欠我们秦家的我会一并讨回来!&rdo;
&ldo;呵呵……秦公子,这话说出来,只怕朝廷也会把你当&lso;反贼&rso;的吧?&rdo;周蕙茞说道。
秦骧笑笑,看似随意地说道:&ldo;不仅是我,恐怕连周将军也会被当成&lso;反贼&rso;!&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周蕙荃疑惑地问道;周蕙茞则端坐一旁,柳眉紧锁,思考着对方的话中之意。
秦骧没有回答,此刻他心里所想的,是今晚在&ldo;秋问天&rdo;茶楼的邀约。
&ldo;走吧,两位小姐陪我一起去考考韩濯这小子的功课去吧!&rdo;秦骧站起身来,向周氏姐妹做了一个&ldo;请&rdo;势。二位对了一眼,便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跟着秦骧走出了门外,向镖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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