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朝霞透进房间,在允红颜周身晕了一圈淡淡橙色的光晕,姣好的脸庞凝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大概是听见了门外的一些动静,对于景倾墨的到来,允红颜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允红颜噙了一抹淡笑,眼底却是有些冷凝,“你来这里,大概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说?”
眸子暗了暗,允红颜淡漠的语气让景倾墨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慢慢地,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升腾起。
没想到是良久的沉默,允红颜的语气更加是变得凌冷了几分,“如果你没什么想说的,那么你走吧,其实这个时候,我并不想看见你。”
景倾墨落座到允红颜身边,深深叹了口气,“有些话你不问,我也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终究,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允红颜眸子颤了颤,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迟裕今日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想迟裕向来知道分寸,有些事情,他一定不会说出口。比如,我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不过他一定会暗示你不少,想来你的聪颖,必然是猜到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也得到了景迟裕的确认,但是这句话从景倾墨嘴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允红颜忍不住怔了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允红颜轻轻蹙了眉头问道。
“景烨湛年轻的时候心中喜爱的,是萧晓,可萧晓乃萧家后人,又许配给了允城,景烨湛不得已才放弃。后来,景烨湛因政治娶了允坷被封了皇后却因柳烟而遭受冷落,允坷怀恨在心,便暗地里动了不少手脚,一直未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直到柳烟怀了孕,景烨湛对柳烟更是宠爱有加几乎到了有求必应,允坷也没得到过柳烟什么好脸色,然后,在生产之日,允坷找了产婆和太医等人,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是死胎。”
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初,景倾墨起了身,目光也有些涣散起来,“柳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知道了以后便一直对允坷记恨上了,她苦于没有证据不好直接告到景烨湛那,只好默默忍受。那段时间,又逢允坷怀景谦睿的时候,景烨湛因为柳烟的先例,怕腹中胎儿再出事情,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允坷。”
“柳烟心中憋闷,某晚喝多了酒,竟和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皇室中人发生了关系。而那位皇室中人,就是景烨湛的亲弟弟,景烨枫。他们三个人关系其实不错,只不过景烨枫对柳烟有意,落水却无情。不久,柳烟就怀孕了,生怕被景烨湛知道腹中的胎儿不是他的,特意设计了一场她与景烨湛一同过夜的假象,之后还买通了太医。”
“景烨湛一直以为,我是早产儿,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对我便是疼爱有加。然而和景烨湛相反的,柳烟更是对我喜欢不起来,我这个儿子,是她此生的污点,是她这一生不能安稳度日的威胁。”
允红颜抬眸,难以言喻的眼神望向景倾墨,“就因为你不是她与景烨湛所生,她就那样对你?你好歹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景倾墨扯了扯嘴角,眸子暗沉,把话题扯开,“后来我渐渐长大,被我发现这个秘密,那时景烨枫还在世,对皇位不可能不敢兴趣,朝中还是有一部分支持他的大臣。只不过,景烨湛发现了他的密谋之心,将他派到边疆打战,最后战死沙场。景烨枫的一些党羽不知如何知道我是他的儿子,然后找到了我,想让我替景烨枫夺江山。”
“我心中仇恨难平,我恨柳烟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生下我,我恨景烨枫明明知道我是他儿子却不敢承认。我也恨允坷,如果不是她种下的因,又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果。”景倾墨波澜汹涌的眸子里皆是浓浓的恨意与冰冷。
允红颜轻咬红唇,心里一阵抽痛,却没什么安慰的话可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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