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町并没有把长辈的训导放在眼里。显然,如此喋喋不休的指教,把她的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她捅捅身边的隆龙:
&ldo;喂,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大侦探‐‐&rdo;
&ldo;其实也没啥,就是我听说有人看见,那位小姨子跟她姐夫,晚上在汽车里……&lso;那个&rso;来着……&rdo;
严大浦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ldo;&lso;哪个&rso;来着?是虚是实呀?&rdo;
秋姗又烦了:&ldo;你们讨厌不讨厌!&rdo;
曾佐却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他有着不能对外随便公布的客户秘密,是一纸与二十五号院儿有关的法律委托……
&ldo;还有人说,亲眼看见这位小姨子,跟咱们胡同那个叫张九的流氓头子在汽车里,也&lso;那个&rso;来着……&rdo;
大浦还是要追问:&ldo;也&lso;哪个&rso;呀?&rdo;
秋姗真的烦了:&ldo;紫姨,今儿个怎么这么没意思啊?!&rdo;
紫姨轻轻地拍拍秋姗的手:&ldo;好姑娘,我想,这事确实派不上什么&lso;风俗警察&rso;的用处。过些日子,怕是你要辛苦了。&rdo;
还是如同以往,紫姨的预言,被无情的事实不幸地证实了。
第二天上午,秋姗的诊所里就闯进了高家第二个需要得到&ldo;结论&rdo;的女人‐‐高子昂副市长的新夫人陈佩兰。
&ldo;很遗憾高陈太太,我的检查证明,您并没有怀孕。&rdo;
&ldo;不,这不可能!我已经两个月没有了。还有,我最近老想吃酸吃辣呀!&rdo;
&ldo;我并不怀疑您自述的症状都是真的。医学书上有关于&lso;假象妊娠&rso;的病例记载,就是指那类因为特别渴望怀孕的女性,会产生与怀孕十分相似的种种生理现象……我想,您原来也是医务人员,不难听懂我的解释。&rdo;
身边的薛婷护士在口罩下面,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窃笑。
这个过去和自己一样的上海籍小护士,如今穿金戴银、珠光宝气。连到诊所来做检查,都没有放弃向人炫耀自己一身高级法国名牌底衣、底裤的机会。
&ldo;那我妹妹,她……是真……真的吗?&rdo;
陈佩兰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流露出了一脸无法掩饰的焦虑。
&ldo;尽管您和陈招娣小姐是同胞姐妹,作为医生,我还是没有权利向您透露另外一位患者的……私事。&rdo;
&ldo;高陈太太,您如果对这件事情有兴趣,何不直接去问她?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嘛。&rdo;
&ldo;薛护士,谁允许你插嘴了!&rdo;
陈佩兰把满腔的失望和愤怒,都喷射到薛婷护士的身上。
&ldo;请您不要用这样的口气对我的同事说话,太太‐‐她并没有恶意。再说,您如果对她的服务有所不满,应该通过我,来对她进行管教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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