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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乔治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旁边站着一个面容沉郁、相貌难看、活象是稻草人的角色。他身穿一件前襟纽扣一直扣到喉头的黑长袍。一顶遮到眼睛上的黑帽子把头盖得严严实实。这位怪客的脸和手臂象白雪一色。

&ldo;你怎么的啦?&rdo;我厉声问乔治,&ldo;坐在这儿干嘛?&rdo;

&ldo;你知道,约翰,我怕切特又把我给关起来。他只要指头一动,我就立即失踪。这玩意儿怪灵的,既能在地上滚,也能象飞机一样地飞。说真话,我也弄不清其中奥妙。开动它不费事,开起来简直是件乐事,小孩子都会。&rdo;

&ldo;告诉他,&rdo;查理&iddot;尼文斯来干预了,&ldo;谁也不打算扣押他。这件事非同一般,但我决不相信这是犯法的事。&rdo;

我惊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当我挤到车前时,竟然没有发现检察官,而此刻他正站在旁边。就在这当儿,列伊诺利茨把我拐到一边,同时把手伸向乔治。

&ldo;我是空军上校列伊诺利茨。您完全有必要把这一切详细地告诉我。这件事太重要了。&rdo;

&ldo;它不过是跟其他垃圾堆放在一起的。&rdo;乔治解释说,&ldo;我把它拣了起来。看来谁也不需要它,给随便扔掉了。许多人把他们不需要的各种东西都朝那儿扔。&rdo;

&ldo;对,对,有的人连钻石也扔了,画也不要了。&rdo;切特存心阴狠地说。

&ldo;那我就不知道了,&rdo;乔治一本正经地答道,&ldo;有一回,我几乎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下着雨,有一堆各种各样的东西堆放在那儿……&rdo;

&ldo;住口,乔治。&rdo;我说。

关于那一堆东西,他对我什么也没有说,要么是他此刻记性变好了,要么就是他先前瞒着我。

&ldo;我认为,&rdo;查理在调解,&ldo;我们应当坐下来平心静气地把情况尽量搞清楚。&rdo;

&ldo;我没意见,&rdo;我回答说,&ldo;不过请注意,这车是我的委托人的私人财物。&rdo;

&ldo;我看你包揽得太多了。&rdo;查理反对。

&ldo;你自个也看到,查理,是人们迫使我这么干的。我只要是稍许大点意,您和切将以及五角大楼就会把我压得粉身碎骨。&rdo;

&ldo;好,暂且不谈这个。&rdo;查理说,&ldo;乔治,把车停落下来跟我们走。切特留下来看守车子,别让人去碰。&rdo;

&ldo;别忘记,那幅画和那些钻石也应当时时刻刻看守好。我想,这幅画非常贵重呢。&rdo;我补充说。

&ldo;那正好提供一个抢银行的好机会,&rdo;切特怒冲冲地答道,&ldo;如果我把我的全部警察都派去看守您的乔治的财产的话。&rdo;

&ldo;我认为乔治的同伴也应当参与咱们的交谈。&rdo;查理不理局长的答话,继续说,&ldo;也许他能提供一些重要情况。&rdo;

乔治的同伴似乎没有听到我们的议论。他根本就不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只是挺直地坐在车里,心不在焉地目视前方。

切持认真地绕车走了一圈,就在这时,这伙异常的怪客希奇古怪地尖叫起来。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我却十分了解他的话的含意,尽管这也许是难以思议的。

&ldo;别碰我!&rdo;怪客说,&ldo;滚开,别捣乱。&rdo;

接着,他打开车门站到地上。切特向后退去,其他人也向后退去。尽管一秒钟之前这群人还象一窝蜂似地嗡嗡乱叫,霎时却张口结舌。当怪客走在街上时,人们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查理和上校也退让到后面,并且把我拥到了车旁。

怪客离我大约只有十步远,所以我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他脸上毫无表情,明显地表露出一副生就的沉郁的样子。依我看,中世纪的宗教裁判,大约就是这副尊容。此外,怪客身上还有一种难以言传的东西。他似乎使人感觉到一种异常气味,虽然实际上他身上什么气味也没有。最能确切地描述这种感觉的也许可称之为灵气,如果真有这种灵气的话。他好象还发射一种刺耳的音波,这种声波作用于人的感觉器官象超声波作用于狗一样,尽管人是听不清这种声响的。

怪客大模大样走过我身旁,从一队给他让道儿的人中间穿过,继续沿街走去。他走得很慢,目不斜视,旁若无人,显然,我们这些人,他一个也没有看到。在他尚未走出人群和转过拐角之前.我们大家一直在盯视着他。其至当他拐过弯之后,我们仍然一动不动地在那儿站了好些时候,仿佛怅然若失,只是一个人的低声絮语才把我们从失魂落魄中惊醒。人群又闹腾起来,可是声音比刚才小多了。

一个人的指头握紧我的手。我转身一看,是查理。前面站着的是上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那紧张的脸色变得苍白,额门上泌出汗珠。

&ldo;约翰,&rdo;查理轻声说,&ldo;我们得马上走开,好好谈论一下这一切。&rdo;

我转向车子,看到车已经停落到地面上,乔治从里面钻了出来。

&ldo;走吧。&rdo;我对他说。

查理拨开人群走在头里,随后是列伊诺利茨,我和乔治跟在最后。我们一声不吭地向广场走去,直穿草地来到法院大楼跟前。

在查理的办公室坐定之后,他关上门,从写字台的抽屉里取出威士忌和四个小纸杯,把每个小杯都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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