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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岁月,花开花落,一生竟然如此之快。
落日如画,透过巨大而又华丽的落地窗,挥洒着最后的余晖。
余晖映在那双迟暮之年的脸颊上,虽然皱纹已爬满曾经紧致美丽的脸庞,可上面的笑容却如冰封的花朵,永远也不会退色。
“老头子,一辈子了,我们谁赌赢了?”
白发苍苍的老太颤巍的握紧了同样发白如雪的老大爷的手,一如当初年轻之时。
老大爷将揽住老太肩的手轻轻拍,颤颤的说:“还没分出胜负呢,下辈子我们赌约继续,可还好了?”
“这个主意好。”
老太点点头,因为皱纹密布而耷拉的眼皮用力的抬起,应着这场最后的日落,反而精光点点。
突然,老太像是来了兴致似的发问问:“老头子,这辈子,后悔过吗?”
不知过了有多久,落日已经不见了,老大爷方才回了两个字:“不悔!”
这一世,他们谁也不曾后悔。
若过一定要说有,那一定是后悔没能早些遇到她。
“遗憾呢?”
“没有。”
老大爷依旧回答得笃定。
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一个优雅的男人陪着她,他们可以放下除了彼此以外的一切了。
既是如此,何来遗憾?
老太听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老大爷轻缓的瞌上惺忪的眼皮,却还是问出了这一生里最想问的问题:“老太婆,我想知道,赫连冰雲是谁。”
“呵呵呵……”
老太突的笑了起来,虽然牙已掉尽,可那笑容,依旧宛如当初。
垂眸见老大爷眼皮已经合上,那笑容竟也开始慢慢凝固,强撑的眼帘亦开始下垂,弥留之际,她说出了他这一生的疑问:“赫连冰雲就是陪我一辈子的你啊……”
片刻之后,老太靠在老大爷肩头,再也没有了气息,老大爷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垂危的低头看了一眼那已经看了一辈子的容颜,更是抱紧了那枯骨的肩膀,也握紧了那渐渐冷却的手,只是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翎琅啊,我说过,拉了你的手就不会再放开,我做到了呢。”
老大爷自豪的说着,声音也渐渐微弱下去,“他们都说,先走的人会很幸福,但是在我看来,能和你一起走,也很幸福。”
“爱你经年,岁月如歌,翎琅,下辈子等我……”
*
三百年后。
魔界,妖族。
本来是万紫千红的季节,可是那些娇艳欲滴的颜色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枯萎后的死灰之色。
此种景象已是第三天。
白天,整个妖族尽数动员扭转局势,让枯物再度逢春,然,次日之时,枯景之像总会再度出现,以至整个妖族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妖族宫殿。
大将军宫夜急步跨入大殿,直上台阶,在王座一侧的祭师之位前停下,声音如洪的出声怒问:“幻音祭师,还没有占卜出个结果吗?”
祭师位上,一乍看妖艳再看却透着些许睿灵之气的女子闻言,慢然起身,叹息声后很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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