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司先生,您在里面吗?”“司先生!”司言漫不经心起身,缓步走到房门前开门。“大清早往死了拍门,报丧呢!”雷伯被他噎得一愣,随即面色古怪盯着他。“司先生,您昨晚有没有去什么地方?”司言梗着脖子冷哼。“你派一群家丁守着我,我能……”他佯装不知,随即看向了半空晃悠的家丁们。“哇哦!雷府的装饰,还真特别。”雷伯目光犀利的扫视着司言,想看出点什么。但一无所获。最终他只能挥手让捧着衣服的丫鬟过来。“司先生,老太太和几位姨娘,正等着您去敬茶呢!”“别耽误时间了。”司言敷衍的摁了两声,随手扯过洗衣服就关上了门。门外的雷伯面色阴沉,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佣人将那些家丁放下来,找地方埋了。“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吐露半个字。”“否则……”看到雷伯狠戾的目光,丫鬟家丁们都抖如筛糠的低下了头。等司言换好衣服,门外已经清理干净了。雷伯带着一个捧着茶盘的丫鬟,面容慈祥的站在一旁。“司先生,走吧!”司言穿着月白底暗红纹绣的长衫,俊美的脸上戴着金色边框眼镜。慢悠悠的跟在雷伯身后。从婚房院子走到正厅,需要穿过后花园和长廊。路过他身边的佣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怪不得是男人也要娶回来……”“好漂亮啊……”“你们几个!在鬼鬼祟祟说什么?!”雷伯横眉冷对,吓得那些佣人,连忙跑开了。“司先生别介意,手下的佣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司言没有理会雷伯的话,目光却一直盯着假山后显露的湖面。“雷伯,后花园这么大,为什么只有假山和这片湖水?”“这么漂亮的地方,种点花应该很美。”雷伯突然停住了,瞥了一眼清风霁月的司言。“后花园原本有花,但……二姨太不喜欢,就都拔了。”“司先生如果喜欢花,可以种在自己的院子里。”雷伯说完,脚步加快的带着司言往正厅走。走到正厅附近,司言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花都可以种吗?”雷伯将司言让到身前,小丫鬟捧着茶盘跟在司言身边。就在司言以为雷伯不准备理他时。雷伯侧身而过,在他身边轻飘飘说了四个字。“除了牡丹。”司言在大厅门口伫立了几秒。又是牡丹。“四姨太到,敬茶仪式开始。”司言回过神,接过丫鬟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大厅。大厅中央立了好几根红漆承重柱,迎面是两个太师椅。其中一个空空空如也。另一个,上面坐着头发雪白,不怒自威的老太太。而下手位两侧,各有四个春秋椅。坐着三位姨太太和雷音。司言抬步要往里走,脚还没落地,就看到了一条细如发丝的丝线。颤颤巍巍的在他的脚下。不是活人该有的神情这种小把戏,三岁孩子都不玩了。司言暗暗翻了个白眼,轻盈的跨了过去。随后,他就瞥到门后立着两根木棍。只要踩了线,棍子打到他,茶就撒了。幼稚。司言原以为这些女人整他的手段能高级点。结果尽是些暗戳戳的无语行为。他走到大厅中央,将茶举了起来。“老夫人,喝茶。”老太太冷眼怒视。“一个乡野男人,没规矩!”“四妹妹,哦不对,是弟弟,敬茶是要跪着的。”二姨太拈花指抚了抚艳丽的旗袍,嘴里冷嘲热讽。司言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抬手就将手里的热茶,倒到了二姨太脑袋上。“二姨太喜欢跪着敬茶,那就替我敬了吧!”“你这个贱人!”二姨太猛地站了起来,抬手就要打。“怪不得下人都说,这雷府后院是二姨太的,没人敢和二姨太造次。”司言话一出口,二姨太的巴掌就落不下去了。“你胡说什么!”二姨太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就算她平时嚣张跋扈,但在这个九十岁高龄,却手段狠辣的老太婆面前,她还是努力收敛的。“我说的不对吗?”“我一个粗鄙男人,确实不懂规矩。”“但二姨太非但不做表率,还当着老夫人面冷嘲热讽,老夫人都没说什么,你张牙舞爪的算什么?”“你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不把老夫人和雷长官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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