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郭开偷偷把唐玖请到自己家里,摆酒为他饯行。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郭开拿出黄金十镒相赠。唐玖感到郭开的礼物太重了,便以无功不受禄相辞。郭开小声说道:&ldo;我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收下这黄金,我才敢对你说。&rdo;唐玖这才收下。郭开说:&ldo;廉颇和我不能友好相处,这你是知道的。你这次去魏国,如果廉颇真的衰弱无力就不必说了。如果他还很强壮,只求你回来多讲几句话,对大王说他已经老迈不堪了。这样大王就不会再召他回来,这就是你对我的深情厚意了。&rdo;唐玖点头说好,领命到了魏国。
见到廉颇,唐玖讲了赵悼襄王派自己前来探望。廉颇问道:&ldo;秦兵是不是进攻赵国了?&rdo;唐玖说:&ldo;老将军是怎么料到的?&rdo;廉颇说:&ldo;我在魏国几年了,赵王没有给我写过一个字,今天忽然送给我名甲好马,一定是有用我的地方,所以我猜想是秦国侵犯赵国了。&rdo;唐玖说:&ldo;老将军恨赵王吗?&rdo;廉颇说:&ldo;我日夜思念着赵国,哪敢怨恨赵王呢?&rdo;廉颇留唐玖和自己一块儿吃饭。廉颇为了在唐玖面前表现自己强健有力,这一餐狼吞虎咽,吃光一斗米和十斤肉。吃罢饭,披上赵悼襄王赠送的盔甲,一跃跳到马上,疾驰如飞,又把长戟来回舞动了几回。廉颇跳下马来对唐玖说:&ldo;我是不是和年轻时候一样?请你回报赵王时,就说我希望用自己的余生来报效赵国。&rdo;
唐玖回到邯郸,对赵悼襄王奏道:&ldo;廉颇虽然年老,但仍能吃肉,饭量也不小。可是他肠胃有些毛病,和我坐在一起,只一会儿功夫就解了三次大便。&rdo;唐玖明明看到廉颇强壮,可已经受了郭开的贿赂,便故意诋毁廉颇。赵悼襄王叹息道:&ldo;战斗中哪能解便?廉颇果然老了。&rdo;于是便不再召还廉颇,只是增派一些人马去援助扈辄。其后,廉颇郁闷而亡。
这时王敖还在赵国,他对郭开说:&ldo;你不担心赵国被灭亡吗?为什么不劝赵王召回廉颇呢?&rdo;郭开说:&ldo;赵国的存亡是整个国家之事,但廉颇是我一个人的仇敌,我怎么能让他再回到赵国呢?&rdo;王敖知道他不会忠心为国,便又试探他:&ldo;万一赵国被灭了,你到哪里去呢?&rdo;郭开说:&ldo;我会选择去齐国或楚国。&rdo;王敖说:&ldo;秦国有吞并天下的力量,齐国、楚国也难免被覆灭。我为你着想,不如托身于秦国。秦王嬴政襟怀大度,能够委屈自己,礼贤下士,一定不会亏待你。&rdo;郭开说:&ldo;你是魏国人,怎么对秦王了解得这么深呢?&rdo;王敖说:&ldo;我的师傅尉缭,现在是秦国国尉,我也在秦国被任用为大夫。秦王知道你掌握赵国权力,因此命令我来和你结交。给你的黄金,实际上就是秦王的馈赠。如果赵国灭亡了,请你一定来秦国,会授给你上等爵位和大片封地。&rdo;郭开低声郑重说道:&ldo;你如果真的肯向秦王举荐,那么只要你提出要求,我一定照办。&rdo;王敖又送给郭开黄金五百镒,对他说:&ldo;秦王把大批黄金托付给你,为的是要结交赵国的将相。现在我全交给你了,以后有事,我就来找你去做。&rdo;郭开高兴地说:&ldo;我接受了秦王这么丰厚的馈赠,如果不用心尽力去报答,就不算是人了。&rdo;
秦军去进攻肥累
王敖辞别郭开回到秦国,把剩下的黄金交还秦王嬴政,然后奏道:&ldo;臣已用黄金笼住了郭开,不久将用一个郭开结束赵国命运。&rdo;秦王嬴政便催促嬴成蛟与樊於期速速进兵。赵悼襄王又忧又怕,得病而亡,世子赵迁继位,拜郭开为相国。
嬴成蛟与樊於期攻破了宜安,将扈辄斩首,屠杀了十万军民。赵都邯郸受到威胁,赵王迁紧急召代郡郡守李牧回邯郸。
李牧率兵来到邯郸,驻扎在城外。李牧一人进城谒见赵王迁。赵王迁问他如何抵抗秦兵,李牧奏道:&ldo;秦兵乘着几次胜仗的威风而来,士气正高,斗志正旺,不容易被挫败。大王如果能让臣随机行事,不受拘束,臣就能受命抵抗秦军。&rdo;赵王迁答应,又问他:&ldo;代郡兵马够用吗?&rdo;李牧说:&ldo;用于出战则不足,用于防守还有些富余。&rdo;赵王迁说:&ldo;现在城中人马,还有十万,寡人派赵葱、颜聚各带五万,听从你的命令。&rdo;
李牧领命出来,在宜安前往邯郸的必经之地扎好营寨,筑起壁垒,只命坚守,不许出战。李牧在营中每日杀牛犒赏军士,让军士们分队比赛射箭。军士们因每天受到赏赐,纷纷要求出战,但李牧却始终不许。
且说秦军出了宜安城,却被李牧所率赵军阻挡。樊於期对嬴成蛟说:&ldo;过去廉颇用坚壁办法来抵抗王龁,如今李牧也是采用这种办法对付我们。我们不能这样耗下去,要另寻路子。&rdo;于是樊於期率领一半秦军去袭击肥累。
赵葱请求率兵救援,李牧说:&ldo;敌人进攻而我们去营救,是受人所制,这是兵家忌讳。当今不如去进攻秦军营寨。秦军去进攻肥累,营寨中必定空虚,而且看见我们一直守在营中从不出战,他们就会松懈。若能攻破秦军营寨,就可以打掉秦军威风。&rdo;于是李牧分兵三路,乘夜色袭击秦军营寨。赵兵因受李牧厚待,个个奋勇,而秦军想不到赵国人马突然出现在面前,大败溃逃,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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