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麦思说:&ldo;一种无法治疗的神经退化,会干扰杰森的行动能力,导致他无法再监督基金会的运作。杜普雷医师,你有什么看法?&rdo;
&ldo;我想这个问题杰森自己可以说明。&rdo;
小杰说:&ldo;我已经说明过了,我已经向罗麦思副总统说明过我多发性硬化症的病情。&rdo;
这个毛病并非真正的问题所在,小杰是在暗示我。我清了清喉咙,然后说:&ldo;多发性硬化症没办法完全治好,但除了控制病情之外,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目前,多发性硬化的病人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寿命差不多,行为能力也差不多。也许小杰不太愿意谈他的病情,那是他的权利。不过,多发性硬化症实在没什么好难为情的。&rdo;
这个时候,小杰很严厉地瞪着我。我搞不懂他是什么用意。罗麦思说:&ldo;谢谢你。&rdo;他口气冷冰冰的,&ldo;谢谢你提供的数据。除此之外,你认不认识一位马斯坦医师,戴维&iddot;马斯坦?&rdo;
我愣了一下说不出话。那暗藏凶险的片刻仿佛捕兽夹锐利森然的钢齿,稍有迟疑就万劫不复。
我赶快说:&ldo;是的。&rdo;可能回答得有点慢,短短的一瞬间。
&ldo;马斯坦医师是一位神经专科医师,对不对?&rdo;
&ldo;是的。&rdo;
&ldo;你从前找他咨询过吗?&rdo;
&ldo;我咨询过很多专科医师。这是医生工作的一部分。&rdo;
&ldo;我会这样问,是因为爱德华告诉我,你打电话给马斯坦,跟他研究杰森的病情,说是严重的神经失调。&rdo;
我终于明白刚刚小杰为什么会狠狠地瞪着我。有人走漏消息给爱德华。很亲近的人。但那并不是我。
我不敢去想那个人会是谁。&ldo;不管是哪个病人有多发性硬化症的症状,我都会去咨询。我管理的基金会诊所做得还不错,不过,我们这里的诊断设备不够。马斯坦在医院里可以用得到比较完善的设备。&rdo;
我觉得罗麦思看得出来我在回避问题,但他把烫手山芋又丢回给小杰。&ldo;杜普雷大夫说的都是真的吗?&rdo;
&ldo;当然是真的。&rdo;
&ldo;你信任他吗?&rdo;
&ldo;他是我的私人医师,我当然信任他。&rdo;
&ldo;我有话就直说了,别介意。我希望你身体健康,但我根本不在乎你有什么毛病。我在乎的是,你究竟有没有能力当我的靠山,达成我的需求,把这个计划执行完成。你办得到吗?&rdo;
&ldo;只要有经费,总统先生,绝对没问题。&rdo;
&ldo;万诺文大使,你的看法呢?你会不会觉得有风险?对于基金会的未来,你是否有什么顾虑或疑问?&rdo;
万诺文翘起嘴巴,露出七分的火星式微笑。&ldo;我没有任何顾虑。我百分之百信任杰森&iddot;罗顿。此外,我也信任杜普雷大夫,他也是我的私人医师。&rdo;
他最后那句话,我和杰森听了都吓了一跳,但似乎令罗麦思相当满意。他耸耸肩。&ldo;没事了,很抱歉扯到这个问题。杰森,但愿你身体能够保持健康。我刚刚问问题口气不太好,请不要介意。不过,爱德华都已经出手了,我总得应付一下。&rdo;
小杰说:&ldo;这我了解。可是爱德华……&rdo;
&ldo;不用替你父亲担心。&rdo;
&ldo;我不想看到他太没面子。&rdo;
&ldo;他会悄悄地出局,不会惊动任何人。我想,那是必然的结局。如果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想把事情闹大……&rdo;罗麦思耸耸肩。&ldo;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就要换别人来质疑他脑子有没有问题了。&rdo;
杰森说:&ldo;当然,我们都希望没有必要走到这个地步。&rdo;接下来那一整个小时我都待在诊所里。整个早上茉莉都没有来,挂号的工作都是露辛达在办的。我跟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告诉她下午可以休息了。我想打几个电话,但我不想用到基金会的电话系统。
祭献(6)
发布时间:2008-05-13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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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边等。后来,等到罗麦思的直升机飞走了,他的随扈车队也从大门离开了,我才开始把书桌清理一下,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的手似乎有点发抖,那不是多发性硬化症,也许是愤怒吧‐‐极端的愤怒,痛苦。我只想诊断痛苦,不想自己体验痛苦。我翻着诊断统计手册的目录,想把痛苦埋在里面。
我经过柜台前面,正打算要出去的时候,杰森从门口走进来。
他说:&ldo;我想谢谢你,还好这次有你挺我。我想,这代表马斯坦的事情不是你去告诉爱德华的。&rdo;
&ldo;小杰,我不会干这种事。&rdo;
&ldo;我相信。但还是有个人去告密了。问题出来了。我去看神经专科医师的事,有几个人知道?&rdo;
&ldo;你,我,马斯坦,还有马斯坦办公室里的人……&rdo;
&ldo;马斯坦不知道爱德华在找麻烦,他办公室的员工也不知道。爱德华一定是从我们身边的人查到马斯坦这号人物。如果不是你,不是我……&rdo;
我知道他想说谁‐‐茉莉。
&ldo;没证据我们不能冤枉她。&rdo;
&ldo;你当然会这样讲。跟她睡觉的人是你。我去找马斯坦的事,你做过记录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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