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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1页)

&ldo;啊哈哈哈哈……&rdo;

&ldo;说吧。&rdo;他沉静地放下酒杯,又弹了弹烟灰,开始淡定地吃牛肉面:&ldo;你都看了那么多了,又是两美元的雪茄又是二锅头,你想问你老板什么事儿?&rdo;

我愣了。热气腾腾的内牛满面就摆在我面前,它们没有我家boss做的菜香,但它们也够美味的了,可我一点儿都吃不下去。

他一口又一口地吃拉面,同时一边抽烟一边吞酒,看上去又落寞又豪迈:&ldo;问吧,别磨磨唧唧的。&rdo;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ldo;那个……你到底什么时候转让框框?&rdo;

&ldo;过年的时候。&rdo;

&ldo;……那……你完了以后去哪里工作?&rdo;

&ldo;中央。&rdo;他笑了一下。

我心念一动:&ldo;是不是战略忽悠局……&rdo;

&ldo;你说呢?&rdo;

&ldo;好吧我不问你这个……其实我也不想问的,我估计你也不想说,我不想逼人说不想说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我们都这样了总该有些事情要知道……但是我又不敢知道……有时候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够了,不用知道那么多,唉……你不是说知道了也不快乐吗……再说我们这样也不一定能持续多久……&rdo;

他骤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光简直令人胆寒。我吓了一大跳。

&ldo;说,继续说。&rdo;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ldo;好吧……&rdo;我小心翼翼地说,&ldo;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不怎么了解你,我连你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其实也不怎么了解我……虽然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觉得你有时候很有安全感有时候又很没有……哎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rdo;

&ldo;你到底想问什么?&rdo;

&ldo;……好吧,其实你说你抽两美元的雪茄时我就已经知道了。&rdo;我有些绝望地说,&ldo;你是给美国人办事儿的精英吗?还有共济会背景的,是吗?&rdo;

他重重地抽了一口烟,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并不说话。我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要被这种眼神掏空了。

&ldo;其实你不说我估计你也知道了……&rdo;我咬了咬牙,继续说:&ldo;我把你抽屉的那个板子打开了。我看到那本书了……那本书……&rdo;

我没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猛一下蹿了过来,一股浓烈的酒味灌进了我的喉咙,我挣扎不得,被他强行灌了下去……晕晕沉沉之中,我只能听见他依旧宛如配音演员一样低沉的声音:&ldo;这件事,你还是忘了吧。&rdo;

我满口酒意,只觉眼泪都要辣出来一般。他沉沉地丢下一句话:&ldo;这个月我要忙年终和交接准备……一个月都抽不出身……一个月后再来找你。&rdo;

其实我想说,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我们江湖再见,最好再也不见了……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又辣又呛地站了起来,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家门,楼道的暗影里,门口隐隐约约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又像是三个‐‐我的确没喝过什么酒,酒量真弱……

那个白色的人影猛一下蹿了过来,带着少年人的气息,薄荷体味,沐浴液的香气,打完篮球的汗水味儿……我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

&ldo;我都看到了。&rdo;豹豹在我耳边轻声说,&ldo;就这么算了吧。我走了。&rdo;

说完,连他也轻飘飘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呵呵笑了一下,打了一个饱嗝和酒嗝,转身艰难地踩进家门,连时钟都懒得看一眼便歪在床上,倒头便睡。

最好一觉睡到天明,什么都没发生过,才好。

第66章

2009年剩下的一个月,我过得极为诡异。

首先是我妈打电话来问:&ldo;怎么样啊?过年回不回来啊?如果回的话早点买票,不然春运的时候买不到了‐‐&rdo;我吓了个半死,赶紧说太远了今年又忙干脆不回去了,等三四月份时间稍微宽裕一点的时候再‐‐她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果断地说:&ldo;啊,这样啊,我和你爸打算后天来一趟。&rdo;

说完她就挂电话了。

纳尼!我魂都丢了大半,吓得从床上掉了下去。卧槽!不是个这吧!太后来检查工作了……我擦呢!

我当机立断地跳了起来,把没洗的衣服统统丢到洗衣机里,把拖布和消毒液都拖了出来,再冲到厨房里把碗先堆进洗手池……不够,不够,这些肯定都不够!我焦虑地在房间里蹿来蹿去,把散发着诡异味道的床单掀起来换成另一张看上去干净点儿的‐‐我去!这是什么床单!看起来像是在上面做过一样!

但是这些都不够。半个小时以后,我气喘吁吁地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焦虑地看着自己的脸。这张脸,苍白、憔悴、眼神呆滞、眼下阴影浓重、嘴唇也毫无血色……我妈看到了肯定要痛骂我一顿的!她会看不出我前几天住院了吗?我才不信呢,擦!

我苦大仇深地打电话给百合子,结果她笑嘻嘻地说:&ldo;不错啊……你千万别找家政!反正你妈会把你所有的窗纱、床单、窗帘布都卸下来大洗一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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