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看到千重时,她身边还跟着个人,辅助监督新田明。
夜蛾校长把给千重办手续的事,交给了新田明。她办事效率特别高,人也非常热情细心。今天一早她就来找千重,带她去办理各种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看见有人来了,乙骨又躲了起来。等新田离开后,他才钻出来。见乙骨出来了,千重朝他挥了挥手。
乙骨走过去。
等他走过来,千重问:“乙骨君,有什么事吗?”
乙骨犹豫了一下,说:“今天,里香没出来。”
他把早上被揍,里香一直都没出来的事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千重问:“乙骨君,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咒力特别不受自己控制呢?”
乙骨想了想,摇头。
往常他的咒力总是会外泄,自己控制不了。里香总是会出来,也是他的咒力不受自己控制外泄导致的。今天,他的咒力似乎听话了一点,自己可以短暂控制了。
“乙骨君的咒力总量远超其他人,你似乎还不太会把咒力留在身体里。”
乙骨点头。
基本上霓虹国的人类都有咒力,普通人控制不了体内的咒力,会外泄咒力。这些外泄的咒力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咒灵。
咒术师能控制咒力,让咒力不外泄,所以就不会产生咒灵。
乙骨咒力太多,深不见底,他自己又不太会控制,总是外泄,才导致附身在他身上的咒灵里香总是跑出来。要是他的咒力不会外泄,咒灵里香也不会不受控地跑出来。他的咒力实在太多了,想要学会控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他点头,千重说:“我最多只能消除你身体周围外泄的咒力,不能消除你体内的咒力。如果消除你体内的部分咒力的话,很可能会造成那部分咒力彻底被消除,无法再恢复。也就是说会减少你的咒力总量,消除的次数太多的话,你的咒力总量很可能就会一直下降,直到完全被消除。”
听到这话,乙骨非常激动,立刻说:“减少了没关系,完全消失了也没关系,只要不再伤害别人,我宁愿没有咒力。”
见乙骨情绪激动,千重看着他,平静地说:“乙骨君,你的咒力减少的话,可能会导致你的咒灵因咒力减少而消散,被咒灵包裹的里香的灵魂可能也会跟着消散的。”
千重的话像一盆冷水,当头浇在乙骨头上,让他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他看着自己的手。不加控制的话,上面总是会有咒力不断外泄出来。现在,这些咒力到了离千重很近的地方就消失了,连半点咒力残秽也没留下来。
往常他试过要控制这些咒力,不让咒力外泄,可惜总是失败。现在,他似乎可以借助外力,把这些外泄的咒力消除。没有过多的咒力在他周围,里香就不可能随时跑出来了。
“乙骨君是想让我消除你外泄的咒力,让咒灵一直出不来。再学着自己控制咒力,从而不再让咒力外泄吗?”
乙骨低下头,向千重深深鞠躬,郑重其事地说:“拜托月见桑了!我真的很想学会控制咒力,我不想再伤害谁了。只是我自己的话,是做不到的,拜托月见桑,帮帮我吧!”
千重伸手拦住了他,说:“如果能帮到乙骨君的话,我也觉得很高兴。不用这样,不要轻易放低自己的尊严。人的尊严是很重要很珍贵的东西呢。”
乙骨抬起头来,重重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见他神色很坚定,少了很多之前总是跟着他的畏怯和不安,千重不由笑了起来。
看见千重笑了,乙骨也跟着笑了。少见的笑容出现在他总是阴云密布的脸上,深深的黑眼圈似乎也淡了许多。在这一刻,至少在这一刻,这个一直被自己过于执着的感情束缚住的少年,有了片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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