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伍,很可惜,你也被你的日本人主子出卖了!”徐部长冷笑,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横在老伍眼前,“你不只是向日本人投降的叛徒,你还是军统打入我们组织内部的特务,高手!”
“什么,老伍就是高手!”虽然之前心里早就这么猜想过,但是今天从徐部长的嘴里听到这句话,还是将顾铁云震惊地站在原地。
老伍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那张照片,眼里都是震惊,脸上的肌肉因为心里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但却一言不发。
“怎么?还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徐部长将照片随手递给站在一边的邵文成,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我这里还有很多证据,每一个证据都可以证明你就是高手。”
“不用了。”老伍摇了摇头,长舒了口气,释然地一笑,“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那样一天天熬着,这样也挺好,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开始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徐部长命令邵文成和汪处长一起,就在会议室里开始对老伍进行审讯,让林政也留下来旁听。孙科长带着公安处的战士们都退了出去,顾铁云也收拾起放在桌上的材料,向会议室门外走去。
“这位一定就是陶华同志。”徐部长却是早就注意到顾铁云,微笑着走上前,将他留住。
“徐部长,您好!”顾铁云只好站住,对着徐部长立正敬礼。
“好,好!”徐部长满意地看着顾铁云笑着,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又暗了下去,轻声念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王浩同志不知在我面前念叨过多少次你和方菲同志的故事,他说方菲同志牺牲了自己,催开了你这朵桃花。”
顾铁云眼里也都是痛苦,握着公文包的手紧了又紧,语气沉重,“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那晚牺牲的人是我,而方菲同志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方菲同志很优秀,我听到她牺牲的消息后,也是久久不能从悲痛里走出来。”徐部长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但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更加努力,更加坚韧地去工作,让包括方菲同志在内,所有为了解放事业而慷慨赴死的同志们的牺牲有意义,完成他们未尽的事业!”
“徐部长,您说得很正确!”顾铁云挺直了腰背,胸中激情澎湃。
“好!”徐部长伸手拍了拍顾铁云的肩膀,温和地笑着问道,“今天汪处长发给你的调令,你看了吗?”
“看到了,说是要将我调到晋察冀社会部去。”顾铁云大声回答,突然心里一动,有些吃惊地看向站在面前的徐部长。
“对,就是要调到我那里去。”徐部长笑着点头,“我正好这个星期在哈城开会,因为老伍和严国城都是从晋察冀边区那里出去的,林副处长知道我过来了,拖着个病体和汪处长一起来找我了解情况。你整理的关于老伍的材料我也看过了,但就像你向林副处长汇报时说的那样,我们按照王文理凭借他五年前记得的凶手身上的气味,和老伍是个左撇子,还有他恰巧都出现在胡保全和孙正文两位同志被害地点,和其它几个有疑点的案子附近这些情况,是无法给给老伍定案的,现在能做的最多就是将老伍隔离审查而已。而梁主任那些人虽然形迹可疑,但坦率地说,我们也没办法去阻止他们,考虑到你现在的处境,我早就对你一直关注着,觉得现在是个机会,就将你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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