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吁!”急促的马蹄声引得两人的回头。
“属下拜见将军,顾副将,军中急召,请两位将军速速回营。”士兵语速极快地道明来意。
顾文渊和傅德昉四目相对,当即就将手中的大雁交给下人,牵过马翻身而上,“回营。”两人连家门都未回,又匆匆离去了。
待次日,雍国公府带着冰人和大雁等礼物上门采纳时,宁初才知晓了议亲一时。
“小姐,奴婢去看了,顾大公子并未上门。”又灵担心小姐会失望,又连忙补充道,“但奴婢偷偷听了一耳,那采纳的大雁是活的,还是顾大公子亲自进山猎下的。咱们燕京城能亲自猎得大雁为聘的可寥寥无几,看见顾大公子对您的用心了。”
宁初取笑道,“我还没张嘴呢?你就给他找补了那么多。”
又灵讪讪笑道,“奴婢这不是怕小姐不高兴吗?”
“这点小事不至于。”宁初心底将故事的脉络离了一遍,再次确认没什么遗漏了,方才有心思关心起她的亲事。
“请了那府的夫人做冰人?”
提到这个,又灵笑不拢口了,“是镇国公府幡老翁君,陪着一起来的是雍国府的老国公,这燕京城能同时请动他二人的,只怕得皇宫里的了。”
宁初闻言也愣住了,这么两个泰山半斗,宁父压力得多大啊,“难为父亲了。”
可不难为嘛。宁父捧着茶盏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提亲一事阿渊那孩子原该亲自上门拜访的,只是不巧军中急召,那孩子急匆匆的猎来大雁,却连家门都未入就被急召走了,身为臣下的,军令如山,还请宁大人莫要怪罪的。”
“为君分忧是应该的。”宁致远应和着。
“这男子建功立业是好事,奋斗几年,日后定能庇护妻儿,为夫人挣个诰命。”老翁君好话连连,夸赞的话更是重样的,“这满京都老身就没见过几个比文渊那孩子更俊俏的,虽说读书迟了几年,但人努力上进啊,短短一两年的,已是官身了,前些天听说还打了胜仗升了平级了。
如今更得圣心,前途无量了,这般的好儿郎和宁小姐站一块,那就一个郎才女貌,赏心悦目的。”
宁父听着也只能点头附和。
老翁君与老国公对视一眼,立刻将婚事顺势提出了,“老身也确实瞧着两孩子般配,这才应承了上面来提亲,这顾公子样貌品相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这...”宁父宁母面面相视,迟疑了起来。顾文渊这名字宁父没少听,也了解过此人,总得来说虽不甚满意,但也能勉强凑合。
主要是他隐约听得淮安和景安提过几句,那小子似乎早有属意了。宁父想找个对女儿上心的,人品家世又不差的,又得女儿欢心的女婿,能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的,似乎也就这小子了。
只是顾家那后宅不是平静的,那当家主母又是崔氏,宁父也存了疑虑。
老国公看得出宁父意动,连忙开口道,“宁大人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咱们是诚心求娶的,只要你提了,老夫定会办妥。”
宁父隐晦地提了句,“这做父母的心都是一致的,都盼着孩子能过得顺心如意。”
老国公连连点头,还想听下去,抬眸却见宁父不语了。当即求助地看向老朋友。
老翁君一辈子都在后宅里过来了,自是知道女子的艰难,只听了一耳遍明白了宁家的意思。她安抚地看了老国公一眼,开口提点道,“顾公子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将军,届时朝廷是会赐下座二进的将军府,虽说小了些,但夫妻二人也简单,住得也温馨。至于长辈那头,礼数做足了即可。”
老国公回过味儿了,当即拍板道,“何须等朝廷赏赐,阿渊她母亲原本就有几座陪嫁的府邸,皆是三进五进的,我记得其中一座三进的就挨着宁府不远处的街道上。待二人成婚了,不妨就住在哪里,这事我亲自说与顾家去。”
“这...可行吗?”宁母狠狠心动了,未等宁父表态就率先说话了。
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了,老国公毫不含糊应承着,“老夫应下的,自是可行。”
老翁君再旁助力道,“若是两家都没什么异议的话,这婚事就定下了?”
宁父爽快地松了口,“两姓交好,缔结鸳盟。”双方当场交换了信物,又约定好下聘的日子,喜笑颜颜地各自回府了。
老国公当天便带着人登了顾家的门。
这位老丈人自先夫人逝去后,又兼大儿子丢失,便再不曾相见,更莫说登门了,所以顾浦哲接到房门来报时,还以为自己听出了。
“岳父大人,您若有吩咐遣人来说一声,我亲自上门拜访即可,怎好劳驾您老亲自跑一趟。”顾浦哲亲自上手去搀扶人。
老国公也不驳他的意,顺势坐在了上位,“老夫闲着也是闲着,怎好劳烦你这个大忙人,只你别嫌弃老夫我碍事便好。”
“岳丈大人这话不是折煞浦哲嘛,您能来是顾家的荣幸。”今日的老国公好说话得很,能叫他抛开芥蒂上门的事情,只怕是跟文渊那孩子相关了,只不知是何事?
顾浦哲暗腹着,面上不动声色地招待着。
老国公摆手婉拒热络招待的顾浦哲,径直开口道,“我今日上面不是找你寒暄的,实则是为文渊那孩子的婚事而来的。
那孩子来年也二十来了,他母亲又去得早,老夫心疼他孑然一身,便做主替他定了门婚事,不日便要下聘了。你也是孩子的父亲,老夫思来想去此事也越不过你去,今日便登门告知你一声。”
顾浦哲也被这番消息给怔住了,“婚事?”
老国公眼睛一瞪,立刻便作发怒势,“怎的,老夫还做不得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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