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常子煊倏地变色,不顾肋下的伤口,纵身飞掠过来,厉叫,&ldo;王师兄……&rdo;话未说完,就见鲜血泼出,那人已一剑割断咽喉,气绝身亡。常子煊站在雪地里,死死盯着他的尸体,脸色苍白。片纷飞,落在他赤裸的肩头,然而此时他心头犹如被惊雷滚过一般,满心惊愕,竟一时没有察觉到寒冷。一件温暖的大氅盖在了身上,常子煊回过神来,转脸,看到龙夫人冷漠的面容,心头一暖,喃喃道:&ldo;母亲……&rdo;龙夫人漠然道:&ldo;衣衫不整,成何体统。&rdo;常子煊千言万语皆堵回喉咙,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大氅,哑声:&ldo;是。&rdo;&ldo;啧啧啧,&rdo;钟意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唏嘘,&ldo;令派弟子的忠心真是令人感动呀。&rdo;常风俊冷冷地说:&ldo;轮不到你说三道四。&rdo;&ldo;我不说三,也不道四,&rdo;钟意声音一变,森然道,&ldo;我只想说一说河洛山庄灭门案的真凶,道一道弃风谷和风满楼无辜罹难的亡魂和英灵!&rdo;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倏地意识到:既然那位明日阁的王师兄承认柳如絮死前的话不是谎言,可见十年前那一夜,苏余恨确实是在金粉楼,那当夜残忍地屠杀了河洛山庄满门的,又是何人呢?既然苏余恨不是魔头,那弃风谷也不是魔谷,乐无忧更不是余孽,那乐其姝的包庇之罪,风满楼的窝藏之罪,天阙山上一百七十二条人命、弃风谷数之不尽的亡魂……这些都是冤枉的?苏余恨不是魔头,弃风谷全然无辜,那当初死在不归山上的人们算什么?那一夜天狗食了月亮,乌云遮了月光,是不是也有什么遮住了正义,遮住了良心,遮住了那一夜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背后肮脏的真相?人们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震惊的脸。卫先生打着一柄纸伞,抬眼看向龙云腾,见他抿紧嘴唇,冷漠地看着交头接耳的人们,不知在想什么。低声唏嘘:&ldo;苏谷主当真是个可怜人。&rdo;龙云腾眸色深了深:&ldo;怎么说?&rdo;&ldo;主上是否还记得,那老宫女曾说当年初入后宫的凤凰兮少年奋烈,而我们见到的苏余恨却丝毫不见奋烈壮气,反而行事诡谲,三分似人,七分似妖,焉知不是经受太多冤屈所致?&rdo;卫先生轻声道,&ldo;大凡万事顺心之人,没有一个会活成苏谷主这般模样的。&rdo;龙云腾唇角的线条更见刚毅,抬眼,目光漠然地扫过常风俊和安广厦,淡淡道:&ldo;沉冤总会昭雪,倒是那些兴风作浪的人,也该付一点代价了。&rdo;卫先生心头一凛,抬眼看去,只见满眼杀机。风雪越发大了起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竟然渐成大如席之势,地上的尸首转眼已经覆了薄雪,斑驳的血迹都已隐藏不见。人们却紧张地私语着,丝毫没有感觉到纷飞的雪花,一个中年人站出来,声音低哑地说:&ldo;在下不才,十年前也曾参加过月食夜诛魔,那是在下初次出阵,差点吓破胆,却也很是杀了几个妖人,多年来,每每想起当初群情激奋的诛魔行动,依然感到热血沸腾,可是现在,竟然说当年的诛魔行动是错的?&rdo;&ldo;怎么可能是错的,&rdo;一个少年喃喃道,&ldo;自我开始习武,就听师父说过,大魔头苏余恨,人人得而诛之……这是错的?&rdo;&ldo;若河洛山庄真不是他屠的,那错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rdo;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嘿地一声冷笑出来,&ldo;别忘了,咱们可是在斩佞台上活剐了人家的儿子!&rdo;此言一出,顿时人群中一阵喧哗,有当年目睹过行刑惨状的,脸上不禁露出不忍回首的神情。一个女侠皱紧了眉头:&ldo;小魔头伏诛时还没成年呢,我隐约记得他年纪与常少主一般大……&rdo;常风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女侠倏地噤了声。&ldo;呵呵,常阁主好大的威风,连说都不许说了?&rdo;乐无忧冷笑一声,&ldo;对一个孩子施剐刑,你怎么还没遭报应?&rdo;常子煊沉声道:&ldo;闭嘴,休得妄言!&rdo;&ldo;该闭嘴的是你,&rdo;钟意最是看他不爽,一见他对乐无忧出言不逊,登时俊眉一挑,讥讽地笑了出来,&ldo;防人之口甚于防川,还是你以为你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rdo;常子煊倨傲道:&ldo;身正不怕影斜。&rdo;钟意凉凉道:&ldo;看来常少主不但脑子不好使,连眼神儿也够歪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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