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看,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挥舞着:“哥哥!快来看!”许则匀没动。“哥哥,快来呀。”许则匀好像被这一声尖尖亮亮的女孩儿声音从睡梦中惊醒,声音含混的应了一声,脚步顿顿挫挫往这边来。知意低着头,看见干净的球鞋走到她的小洋裙边上。她伸手,拽了拽哥哥的裤脚:“哥哥,你蹲下,看蚂蚁在搬这朵小花。”许则匀顺从蹲下,少年的发质粗硬浓密。知意在梦里,很后悔那时候她没有回过头去,仔细看看许则匀神情。他话很少,只是默默陪她蹲着。十几只小小蚂蚁,抬着新鲜的刚从枝头跌落的小花,漫无目的,战战兢兢。大人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知意率先站起身,整理了裙摆。歪着头问:“可以去学校了吗?”许则匀依旧蹲着。管家来牵知意的小手:“小姐,则匀哥哥还有些事情,我带你去学校好吗?”知意瞬间惊恐,转身去拉扯许则匀。他这时候才缓缓站起来,任她拉着手。他的手臂柔软曲张着,没有加载一丝力气。“你要去哪?你要走吗?”“小姐,则匀哥哥……”小姑娘开始哼哼唧唧地耍赖装哭,她并不知道许则匀要到哪里去,去干什么事。只任性地不想让他离开。知意习惯了和哥哥一起上学,在初中的学校门口等哥哥放学的日子。如果她能敏感一些,少一些小刁蛮,她应该发现,那天许则匀的声音无限低落,带着颤音。他对管家说:“岳叔,没事,我先陪腓腓上学吧。”又对另外两位大人说:“可以等我一会儿吧?”那个时候,许则匀已经猜到了。现在,睡梦中再次回到的那天早上,知意也猜到了。一年多前,许则匀的母亲钟靖因公牺牲。而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辗转过了半年,许则匀来到了申城。他父亲呢?他父亲死在这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的春日。否则,再次回到许宅时,他手臂上怎么会带着黑色的‘孝’字徽章?否则,许家怎么能合法合规的收养他?他连姓都改了。他原本,姓什么来着?……知意从午后睡到深夜,醒来时床尾的月牙状小夜灯温温地亮着,沉默不言。从梦中,到清醒,她始终没想起来,许则匀原本的姓。哥哥,哥哥。手机嗡嗡的震动,是牵绕她所思所想的人。看到他的名字,知意想起睡觉前接的那通电话。明明知道纪赫故意诱导,但她不能不去想,纪赫说,缅北,金三角,你哥许则匀不也老往那儿……“喂,”知意的症状消减很多,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只是浓重的鼻音听着唬人。“腓腓。”他的声音从猎猎风中传出来,全是温存,害她脑袋短路。“我做梦了。”“梦到我?”“嗯。”“我尽快回去。”她吸了吸鼻子,嘟囔:“我小时候,是不是对你不好。”许则匀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遍:“什么?”“小时候,我太任性了吧……”哪里任性?明明是可爱的黏人虫。缠得他没时间想玉南、爸爸、妈妈,没时间舔舔自己的孤独,没时间让痛苦扎根发芽。一睁眼,就要慌张赶着去等妹妹,课间,要到两个学校公用的围栏边去找妹妹,放了学,小小圆圆的人儿眼巴巴的从校门外面望着他。许则匀也纳罕,这个蜜罐里长大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缺,怎么偏偏对他不依不饶?还好有她,把自己的生活搅的腻腻歪歪,乱七八糟。除了读书,就是妹妹。他在电话那头笑:“哪有?乖得很。朋友都羡慕我。”他又说谎。那个时候,他没有朋友,只有腓腓。“吃药了吗?”吃药……对……“还没。我刚睡醒。”“好些了?”他温柔时,说话拖腔带调。像狐狸洞里的蜘蛛丝,勾着人的七情六欲侵扰。知意吞了吞口水,刚刚想起来要说的正事不能忘了。简明扼要把纪赫关于甜芋的那部分讲清楚,才想起电话接通前一秒,她要问他纪赫说的关于他的那些话是什么用意。“没有。”许则匀坚决否认,“什么缅北,金三角?我在国内。”狭长的眸子眯起来,他电话没挂,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发给陈元:【我大概是暴露了。】镇得住场面的男朋友“记得吃药,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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