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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三岁之前都是在孤儿院度过的。
倒不是一直都在孤儿院,隐约记得,小时候是有个女人在带我的,应该是我妈吧。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妈就不见了,我就来到了孤儿院。
刚开始还不知道这里是孤儿院,只觉得饭不怎么好吃,但小孩儿挺多,我还过得挺开心的,因为小伙伴是真的多啊。
一开始,我在这儿诚诚恳恳给人当小弟,追着大哥屁股后面跑。
后来长大了一点,大哥出去打工了,就换我当孩子王带小弟,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我没读过幼儿园,因为幼儿园不在九年义务教育里。
我一读就去读了小学,教室里,大家都会拼音,就我不会。
我急地抓耳挠腮,回到孤儿院老家就哇哇大哭。
“为什么别人都会,就我不会?呜哇哇哇哇!”
院长阿姨说:“子昂那么聪明,肯定能学会的。”
我信了她的邪。
后来我的成绩就一落千……啊不对,根本没上去过,没得落。
——从此就一蹶不振。
因此就出现了我在快乐老家当勇者孩子王,在小学当自闭学渣的割裂画面。
直到我即将升入初中时,我被一个男人领走了。
那个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长得像电视剧里演大领导的帅哥明星,但没明星那么帅,不过气质比明星更好,有点威严,看起来还很有钱。
我曾经幻想过有一天我会被人带回家,但我现在都十三岁了,就没必要想了,而且我也不乐意走了,我想像大哥一样,在孤儿院待到可以出去打工的那一天,然后时不时拎着水果零食回来见我的小弟,和小弟的小弟。
我闹着不想走,直到那个男人冷冷对我说:“我是你爸,按规定我必须养你。”
我愣住了,我有个那么有钱的爸?
那他为什么不早点来把我接走?
我不敢问,因为我爸看起来心情很差。
可以说,自他从快乐老家把我领走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形象基调就在我心中定格了。
那就是不好惹,别惹。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这人皮啊,很多事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比如我实在太好奇为啥我爸现在才来接我这事了,所以我一到家就开口了:“爸,我小时候是被拐卖的吗?你现在才找到我?我妈呢?”
我爸有点不耐烦地打量我,明显不想和我这个小屁孩儿多说一句:“洗个澡,衣服扔了。”
我有点不爽:“爸,你嫌弃我啊?”
他不适地皱起眉头:“我不该嫌弃你吗,被养成个猴样,还有,别老是爸啊爸的叫,我接你回来不是为了父慈子孝的。”
我真该庆幸自己心理之强大,否则任谁听到亲爸对自己说这些话,都得崩溃个几秒吧?
我:“那我不孝敬你了。”
后来一个女人也回家了,我开口就叫她妈。
结果她和我爸一个德性,也让我别管她叫妈,但态度比我爸好点。
感情我只是换了个孤儿院待?
虽然他们不认我,但我私心里还是把他们当爸妈看的。
我妈对我几乎就是不管不问的,回家就吃饭睡觉,偶尔和我爸恩爱一下。
我爸会管我,很严厉的那种,几乎把我折磨地痛不欲生。
“你的成绩就这样?你怎么好意思把成绩单给我看的?你在这个家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我忍不住又开口问了。
我爸一鞭子挥我身上,我疼得嗷一声。
我爸:“你不配知道。”
我按他的要求跪在书房,挺直脊背。
直到他消气,叫我滚出去。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熟练地拿出药膏,涂抹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真不好伺候,还不如我妈呢,我妈好歹对我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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