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栖隐看着鹿杳杳阴沉的面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别生气了,生气会变丑的哦。”
鹿杳杳转头瞪他一眼,道:“怎么,变丑了你就要移情别恋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凶了,像母老虎?”
“你是指刚才的事情?”他顿了顿,认真的道:“其实在听到他喝醉了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时,我就不想让你去找他。”
鹿杳杳怔了怔,蹙眉道:“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因为……我怕……”
“你怀疑我对他余情未了?”
“不是。”他抿了抿唇,说的很小声:“我只是对自己不自信,我怕你会觉得我小气。”
正好到一个红灯路段,鹿杳杳停下车,侧头静静地看着他,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积藏的困惑:“你为什么这么怕失去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小心翼翼?为什么在我面前会变得这么不自信?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她想起宋栖隐说过,他曾错过她一次,当时她以为说的是她成了顾瀚辰女朋友,他因此错过了。但现在事实告诉她,显然他说的不是这件事。
天空仍在下着瓢泼大雨,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黑蒙蒙的夜色里,狂风呼啸,一道闪电划过天边,照亮了他略显苍白的面容,他有些愣住了,直到随之而来的巨大雷声将他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
看着面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犹豫了片刻,似做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杳杳……”他闭了闭眼,轻揉了一下眉心,说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似早有准备,倒是没有多惊讶。
“或许你不会相信,我死了,又复活了,而且复活在五年前,我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你,可是我去了你家,发现你并不在,后来我约阿恺见面,竟然在那家餐厅遇到了你……”他说着说着,发觉鹿杳杳的神色有些怪异,便渐渐消了音。
“继续说呀,怎么停下了?”前面转了绿灯,她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宋栖隐看着她,有些怔愣:“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吗?”
他很惊讶,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很荒诞。
“其实我早就有怀疑了,现在你自己交代清楚也省得我再费心去查。”
“嗯??”
“我也是重生的,宋栖隐。”她毫不掩饰地交代了。
他的瞳孔震颤,有些费解,又有些激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缓了缓,他又说:“杳杳,这段时间我每一天都很害怕,我怕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怕失去她,因为他确确实实失去过她。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鹿杳杳解开安全带,忽然起身,单腿跪在车座上,靠近他,低头咬住了他的唇。
是真的咬,尖锐的痛感刺激到宋栖隐的大脑,令他下意识皱起眉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现在,感觉真实了吗?”她缓缓退开,说道。
“杳杳……”他看着面前的女孩。
这半年多以来,她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此时垂落下来将身后的灯光半遮半掩,温柔,缱绻,脸上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笑容,唇角的梨涡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这一刻,她仿佛穿过时光隧道与前世重叠。
而他爱的,自始至终,仅此一人。
……
他们几乎是一进门就吻在了一起,一路从客厅缠绵到主卧,从沙发,到地毯,再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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