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客少卿听廷尉正卿口风,也跟着转了话锋:“淮王还未坐上皇位,往后还有用得着林大将军的地方,哪敢将人得罪得太狠。这不正是他的精明之处。”
“贤弟,你我都是世家出身,最能明白世家的兴衰荣辱。当年安平长公主大权独揽,处处打压世家,恨不得将人赶尽杀绝。而后朝中无人,宣武帝为了迅速重振朝廷,又许以各种好处拉拢世家豪族。”
“这再往后,周家的权势稳了,莫不是又得削弱咱们世家的权力。”
“你看看曾经担任左相的王家,宗正的刘家……”
“此言差矣!”廷尉正卿又反驳,“刘家自己族中子弟不争气,王家毒害先太后,意图谋反,威胁整个南昭的安宁。”
“宣武皇帝任人唯贤,征辟年纪轻轻,才略过人的谢信当宰相。谢相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是名门子弟,他总不会看着周家随意打压世家豪族,使得家国不宁。”
“是,是,贤弟说的是。愚兄多喝了几杯,说的都是醉话,贤弟切勿见怪。”
典客少卿再次改口,“淮王,谢相和三公,远见卓识,他们雄才大略,所想所做之事,无不着眼天下大局,岂是我这样的短见之人能够参透。”
“愚兄无才无德,只能尽力做好眼前之事。这几日,北燕使臣一直再问,他们的九皇子情况如何。”
“我暂代主官之职,此事也在我的管辖之中……”
廷尉正卿皱眉摇头:“林策的手下,不知在他的吃食里下了什么毒。慕容玦性命无碍,但身体虚弱,四肢无力,连行走都要人搀扶。”
“据太医说,他的体力要恢复至常人水平,最少也得一两个月。”
“至于能不能恢复如初,现在也不好说。”
“那也不妨事,”典客少卿宽慰道,“只要一两个月后,他能行动如常,我们即刻将北燕使臣送回国内。”
“身虚体弱这样的毛病,谁知是不是他自己原就患有暗病隐疾,赖不到我们南昭头上。”
“把人全须全尾送走,大家就轻松了。”
他又道:“我们典客属还有些公务,想和慕容皇子说几句话,不知贤弟能否行个方便?”
“慕容玦住在后院厢房里。”廷尉略有抱怨,“我们怕他身体虚弱,又出什么差池,专门布置了一间豪华厢房,把他如神仙那样供着。”
“贤兄有公务要和他详谈,愚弟怎会无故阻拦。我这就领贤兄去往后院探视。”
他起身,打算领人去往后院,一站起来,忽觉意识模糊,头晕目眩。
“贤弟,贤弟。”典客少卿上前将站立不稳的正卿扶回椅子上,“贤弟喝醉了?”
廷尉正卿此时已经不省人事,无法回应他的呼喊。
“既然贤弟喝醉了,愚兄公务在身,耽搁不得,只能得罪。”典客少卿的面容在早已西沉的天色中,显出几分阴森,和方才朴实憨厚的中年男子判若两人。
他取下廷尉正卿的腰间令牌,径直走向后院。
慕容玦所住的厢房被侍卫重重把手,典客少卿手持两道主官的令牌,说自己有公务找慕容玦,已得了廷尉正卿允许。
正卿另有要事,让他独自前来。两道主官令牌在手,侍卫们不疑有他,放他进入房间。
夕阳刚沉入天边,屋内还未点上琉璃盏,光线十分昏暗。
慕容玦正如廷尉府的人所说,精力不济,嗜睡,不久之前喝了药,尚未醒来。
典客少卿悄声走近床榻,从袖袋里摸出一根袖箭用的暗器钢针。
慕容玦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对即将到来的杀身之祸全无所觉。
少卿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双手紧握住钢针,三分迟疑七分执意地缓缓将钢针靠近慕容玦的脖颈。
养尊处优的世家官宦从未杀过人,连见血都要晕,此刻却毫无怜悯地瞄准着毫无抵抗的熟睡之人。
“我也是迫不得已,”他自欺欺人地念叨,企图给自己壮胆,以及减少内心的罪恶,“冤有头债有主,你死了以后别来找我,要作祟,也找想杀你的人去!”
他叨念完,闭上双眼,颤抖着双手把寒亮的凶器用力朝慕容玦脖颈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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